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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在发颤。

“这个……”听到顾舟寒问他图案,陈禹衡面上转瞬间笼上了一层阴影,但陈禹衡很快就遮掩道,“不过寻常胎记而已。”

顾舟寒不信,伸手碰着眼前那样的图案。

在陈禹衡拢其衣袍后,顾舟寒很快就收回视线,恢复最初的冷漠面容,“太医院事务繁杂,先告辞了。”

*

是夜,顾舟寒躺在榻上难眠。

无人之际,他依旧斯斯文文的模样,但脑海中牢牢记着日看到的图案,面上的从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

两个月牙背靠背,个月牙的尖细勾角还均等地指向方。

陈禹衡肩膀那个分明就不是胎记。

换而言之,普通胎记怎会长得那般讨巧,甚至巧合到刚好郝云谷灭族时他师傅死前在沙土中所画的迹象一般。

顾舟寒低着眉,眼前笼罩着拨不开的沉沉昏暗,前路无光,反而全是灭族时的

惨状。

他不祥,所以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外;他不祥,才像纭所说那样,进谷以后招致风波不断。

但郝云谷何故会被灭族至仍是个秘密,纭说是他不祥,克死了她的父母兄长,他也一直以为就是如此。

日看到那般图案,他才猜测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一切怎会如此巧合。

顾舟寒眉骨和鼻梁连成漂亮的线条,绷紧时已隐约见上辈子深隐的凶悍和震慑,郝云谷的线索和谜题分杂陈列,他当时尚且未接触到郝云谷的隐秘,但他依然牢牢记得他的养父曾谷为陈禹衡治过腿……

进来他不光这一事让他忧心。

尤其等他想到这几日殿对他的淡泊疏,更是难以抑制地皱起眉头。

殿疏远他,并非如闻瑕所言是在害怕他手里的针,脑海中浮现宫中住着的陈禹衡……

顾舟寒的气质更是陡然锋利起来。

之前就有一个祈观琰在觊觎殿,但祈观琰在宫外还好,殿祈观琰不时时见面;现在宫里又有了个陈禹衡,殿给陈禹衡送点心,还那般照顾他‍‍兄‍‎​妹‌­。

一件件忧心难解的事情萦绕在他脑海里,直到夜半,顾舟寒才堪堪入眠。

而这次入梦,他所见之景之前截然不,既有郝云谷的浮光掠影,也有上辈子宫中的场景,格外的琐碎和惶恐。

再等东方破晓,顾舟寒陡然从梦境中清醒,深邃五官慢慢聚起了寒冰,绷紧了的拳头和手臂彰显收敛不住的爆发力来。

因为他梦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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