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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妒意
赵高醉酒后这一觉, 睡得尤为欢实。翌日无人叫起，醒来时已是晌午。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她揉揉眼睛, 确定己是在赵政寝殿，且是在他的漆床上。
低头瞧, 身上深衣完好, 就是脖子有些酸, 像是被什硬物咯了一晚上。昨夜胡作非为的画面一幕幕显现，她立即从床上跳起。
幔帐一掀, 赵政从外走进来, 望着她一脸呆愕, 赤足披发的模样，淡声问：“这是醉了脑子？”
脑子醉没醉，她不知道，人却是真有罪。
赵政挨了一拳的眼眶，浅浅发青, 甚为显眼。她完全想象日朝会时，众臣看后的惊诧画面。
“知罪了？”赵高站在漆床上，人比他还高半个脑袋, 赵政唯有仰着头才直面她。
“对不住, 我不知己手重成这样，”她抬手轻点赵政带着淤青的眼眶, 愧疚道，“我马上给大王抹点散淤的药膏。”
赵政深邃的眸子一沉，“己说，该如何罚。”
她松手，犹豫一会, 伸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往日的样子，贴在他耳旁道：“大王想打回来，便打吧，我绝不还手。”
初次被她投怀送抱，赵政险些破功，想要回应，去保住她。幸而憋住，浅声道：“以为这样便了？”
赵高虚声音，悄悄道：“别的，也。不过，容臣先去净好？”
谁想和宿醉的酒鬼接吻，这不是二次伤害？
赵政捏死她的心都有了，呆子破坏氛围的本事永远都是一等一得好。
在宫里耽误些时辰，赵高陪着他处散步。尉仲被孤零零丢在后头，不准靠前。
赵高鲜来后宫其宫殿，他往哪里带，她便往哪走。春风和煦，日头微微，晒在身上，也不燥人。
她落后半步，再抬头，看到赵政站在她前方。周假山林立，错乱有序，潺潺溪流哗哗响动，柔风拂面，霎时惹人生倦意。
顺着清风一齐带来的，还有不远处娇柔婉转的歌声。歌中女子唱的不是思乡思郎等咏情颂意之词，而是秦人之律条。
赵高凝神听了许久，这歌旋律简单，听上几遍，便将所述律条记上个七七八八，堪称洗脑。
“想此法的，倒是用了心思。”赵政眼中带着欣赏。
“大王，不如去看看。”她提议道。
赵政也有些好奇，后宫中都是楚赵等国并入的宮婢和姬妾，他甚临幸，加之管束过严，众人连个冒头的都未现。有些极力要邀宠上爬的，想要用些手段，早被拖了去。
两人顺着小道，往歌声方向走，穿过一潭池水，便看到纷纷扰扰的花丛绿柳，坐着一群娇俏女。其中人群里立着的妙龄女子尤为令人瞩目，眼神中的信舒朗无人企及。中歌声清亮，声线并不细弱，反而极为有力。
她唱一句，围坐的女子便唱一句，以对歌方式，将秦法一一记熟。
尉仲当赶过来，站在角落一望着那群女子。
赵高饶有兴趣盯了许久，这似乎这女子身上带着某些吸引人的光点，引得人不由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大王的后宫倒是藏了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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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赞道，对尉仲问道，“后宫中何时开始学这些了？”
这些小事哪有尉仲不知的，他当解释道：“这些宮婢是楚女，先前不知咸阳宫内的规矩，折了些人。为不触犯宫规，后来，就有人领着头带她学起了秦法。”
赵政轻轻咳了一声，忽而折身，“走吧。”
她回眸看了女子一眼，女子正好扫视，两人对眼，一旁女子纷纷看过来。
“拜见大王。”
“拜见大王。”
这被发现也不悄悄走了，女子见到大王，盈盈跪拜，举止不凡。
赵政问：“方才唱的，是你作的曲调？”
女子垂首道：“是婢子所作。”
她浑然未因己得到大王关注有任何借机邀宠的意思，就是跪拜，也比旁的女子腰背更为挺直。
赵政瞥了眼身侧的人，对她道：“既是有功之人，当然要论功行赏。尉仲，赏五十金。”
“喏。”
女子徐徐抬头，“婢子谢大王赏赐。”
赵高望着女子，她似乎对赵政的奖赏无任何欣喜之意。不想女子余光越过赵政，看向她，目光定定，仿佛要将她记在心里。
这目光直白不加掩饰，赵政不悦，然侧身挡在二人之间，“你等继续学，学成后，寡人有重赏。”
众女子忙躬身回应。
走不远，赵高还在想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好似认识她 ，此刻在确认一般。
赵政见她沉默不语，想起前世后宫女子为争君恩，会软声软语力求己独得眷宠。女子做了官，成了侍郎，也不免俗吧。她此番必是因方才那些女子心里泛酸了。
想法如冬日的雪球，越滚越大。他握拳抵住唇，清清嗓子。赵高皱眉问道：“大王喉部不适？”
“否。”
到晚些时候，赵高便要请离宫回府，赵政指着眼部未散的青痕，恹恹道：“你这说话不作数，至也要等伤好一些再走吧。”
她说不拒绝的话，谁让昨夜确实是她错了。遂早早找了药膏来，待他政务处理完毕，便摁着他在眼部薄涂一层。
眼看夜深，赵高收拾好物什，回到偏殿，看了会闲书。侍人进屋换了新烛，她便令人直接灭了烛火，躺在起床上，思索白.日看到的女子。
夜已深沉，她日睡得久，这会还精神着。神思正游荡，倏尔听到耳畔细微地衣料摩挲声。她翻身睁眼，幽暗殿内，床侧立着个高大身影。
“大王不睡？”大半夜守在床边瞪着你，效果堪比午夜乍起的电话铃声，惊悚非常。
赵政衣裳单薄，一把掀了寝衣挤上.床，“昨日让你枕得胳膊麻了一夜，日要讨回来。”
说着，拿起她的胳膊，到脑袋底，睡了个稳稳实实。
两人盖一深衣，身体虽隔得远，温度却一节节攀升。赵高苦于胳膊被枕，无法翻身，唯有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空寂夜里，看人分外模糊，她抽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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