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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礼的重重折磨,只希望这俩人快点冰释前嫌。只是没想到,吴霖为了辛望云竟隐忍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辛望云还残存一点智力,那他真的会死在程至礼手上。
“那现在我是安全了吗?”吴霖好像还没听懂吴霄的话,捏着被子战战兢兢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己和辛望云慢慢谈吧,我看他在门站得快要冒烟了,再不放他进来我怕他拆门。”
吴霄说罢拍了拍裤子,然后无视吴霖惊诧的眼光,起身走到门给辛望云拉开了门。不知道听到了多对话的辛望云两眼通红,吴霄懒得理他,侧身走了去。
漫长误会后突然的会面,吴霖还没有做好任何思想准备,就被吴霄推到了辛望云面前。他张着嘴,一动不动地望着杵在门的辛望云,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水,除了觉得沉,什想法都没有。
“吴霖,”辛望云的声音仿佛来于遥远的旷野,“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第72章
省医的肝胆外科在老大楼里,这栋只有6层的矮楼从解放战争时期一直□□到了现在,虽然历经了五次装修,但还是阻挡不了不断衰老的命运。外墙因为是水泥质地,所以常年潮湿,不知道什时候被人栽的爬山虎已经爬满了外壁,只有几扇玻璃窗因为爬山虎一时的疏忽,而勉强露了小半张脸。吴霖现在住的这间单人病房,就是仅有的几间露脸房之一。
和私立医院不,省医不是什只要交钱就住上好病房的地方,这家泉临市最大的综合医院,除了容纳本市患者,还要接纳大量从地州县上来的病患,所以日常一床难求。吴霖昨天刚从急诊转上来时还只挤在一个人间里,要不是他人工肝治疗时间长,且每次治疗后恢复麻烦,医院还不肯给他挪这间单人病房。
“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辛望云站在这间掌的大病房门,明明距离吴霖的病床只有两步之遥,却迟迟不敢上前。人被迷惑很简单,清醒起来却很难,不眠不休地想了一夜,他才终于明白吴霖那些疏离又生硬的眼神后面究竟包裹着多大的隐忍和牺牲,而吴霖本该不用遭受这一切的,只要他再多给几分信任,像吴霖信任他一般信任。
“我没有!”看见辛望云的脸色,吴霖被吓了一大跳,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我从来没有!我不怪你的!我没有怪过你!”
这才最让人难受。
“你怎不怪我呢?”辛望云声音沙哑,“怀孕不怪我,难产不怪我,没钱不怪我,生病也不
怪我。你怎什都不怪我呢?你不怪我,那我怎道歉,怎愧疚,怎弥补?你不怪我,我现在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话说到最后,竟又带上了哭腔。
“你不要道歉,”吴霖也哭了,“你不要道歉好不好,不是你的错啊!”
“怎……怎不是我的错呢?”辛望云的眼睛真的太红了,像是要滴血一般,“他都以不相信你,都以不管你、不理你,但是我怎以?我问了我己一万遍我怎以!我答应你那多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我怎还以不管你?!”
辛望云的痛苦和崩溃来得太突然,几百个独睡去又独醒来的日夜里,吴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真相曝光会给辛望云带来的伤害,但此时此情此景他真的经历过,才知道己原来想得还是太轻太简单。
“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没有告诉你!我以为我以瞒住的,我真的以为我以瞒住的!”吴霖控制不住地冲着辛望云大吼,“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再为我不开心了!”
吴霖好瘦啊,真的好瘦。辛望云看着他因为情绪激动而涨红的脸,心想这瘦的人怎独怀胎生孩子呢?那长……那长的时间里,没人陪着他,没人安慰他,甚至没人给过他一个随意的拥抱……他哭过吗?害怕过吗?撑不去的时候有想起过我吗?他……
“吴霖……”心痛太伤,辛望云背抵着门滑坐到了地上,“我之前恨死了那个把你抢走的人,甚至想找把刀把他捅死算了,大家一了百了。但我现在好后悔没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怎就没有呢?!我真的想不通!你那好怎就没有人跟我抢呢?哪怕只有一个!随便一个!把你抢走该多好,那你就不会一个人了,就不会在我这受罪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爬山虎的缝隙印在病房发黄的墙壁上,把辛望云低垂的头顶也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黄。原来晴天也有骤雨,美梦也会杀人。吴霖光着脚床,轻轻蹲在辛望云面前,绝望地看着己精心呵护的珍宝在面前一寸寸碎掉。
“我没有过得不好,”他不知道此刻还有什安慰到辛望云,“别人有的我都有,一个人生孩子也没有很辛苦,这些全部都过去了。”
“你干嘛?!”努力把眼泪憋回
去的辛望云突然看见一对颤巍巍的脚现在己面前,吓得立马就止住了哭。身体本先于大脑指令,吴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已经被一把抱起放回了被子里,“床干什?!你还吊着水!地上这冰!”
……
安慰无效,吴霖抱着腿,不知道该怎办了。
“输液……输液的时候不乱动的,”以为己吓到吴霖了,辛望云急得后背一凉,“你现在打的是留置针,错位了护士又要重新给你扎,会疼的……”
他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吴霖扎针的手,昨天做人工肝换血的针眼周围青紫了一片,之前在家里输液的血管也肿的肿、紫的紫。吴霖瘦,血管本来就不好找,现在前前后后扎了这多次针,两只手是一根完好的血管都找不到了。刚压去一点的心痛又沿着肢百骸爬上来,辛望云好想摸一摸吴霖的手,但他不敢。
“吴霄……吴霄说他要去盯一程至礼,怕他来闹事,我在这里陪你以吗?”
怎不以?吴霖想问,但突然意识到辛望云说的陪好像不是只陪这一会、这一天,他说的应该是一直陪,陪很长很长时间,直到他康复,直到他院。
“我一个人以的,”吴霖小声说,“这里什都有,你还要上班,不用浪费时间陪我。”
他果然不想我在这,辛望云在心里苦笑,也是,受了那多的苦,凭什还要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不在病房里吵你,就坐在外面,你有什事就叫我。省医医生护士都太忙了,我怕他有时候会顾不上你。”
“你上班怎办?”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