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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手,想再讨一个甜甜的拥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拿过来一看,是吴霄。俩人上次联系还是两个月前,吴霄性子冷,平时没什事不会联系吴霖,大周末的突然打来,总让人有些不详的预感。

吴霖把头靠在辛望云肩膀上,点了点免提键,尽量平静地问道:“喂,怎了?”

“怎

这慢才接电话?”和吴霖不一样,吴霄的声线很硬,从电话里听着像个机器人,“姥姥事了,脑溢血,刚村里的人给我打电话,让咱俩赶紧回去一趟。”

第20章

吴霖不知道己到底是怎挂的电话,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奔赴的黔西,那段记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事后无论他怎回想,都没办法挖掘丁点蛛丝马迹。唯一留有印象的是飞往黔西的飞机上,辛望云一直捏着己的手,即便是乘务员送餐也没让他松开,仿佛生病的并不是远在异乡和他非亲非故的老太太,而是己打断骨头连着肉的血亲。

姥姥是在半夜晕倒的,第二天邻居来叫她一块染布时才发现人倒在了沙发边,吴霖他村医疗站条件简陋,基本只治疗感冒发烧跌打损伤之类的小病,村里人没办法,只叫村里的年轻人弄了辆小包车,开了个多小时山路给人送到了县医院。

吴霖他到的时候姥姥还没醒,医生说姥姥大概是白天过度劳累,晚上气温降低之后,毛细血管在极端条件剧烈收缩,才导致的中风晕倒。现在人不动应该是脑内血块压迫到了大脑中枢神经,一般人患了脑溢血之后只是左半边或右半边身子偏瘫,但看姥姥目前的情况,血量估计很大,没有家属签手术意书,医生不敢贸然开颅取血块,现在已经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机,就算做了手术,要想恢复之前的身体机,也是完全不了。

大量的医疗术语和手术风险一条一条的向吴霖他砸来,虽说是三个男孩子,但说到底也还是大学都没读完的小毛孩,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没人听得懂,更没人敢开一个决定。冰冷的诊疗室里连根头发丝落地的声音都听见,说不清过了多久,吴霄才压着声音问道:“如果去泉临的医院,治疗效果是不是会好一些?”

医生摇摇头说:“老太太这个情况,现在去什医院做手术其实差别都不大,重要的是术后复健和用药,泉临那边大医院的复健中心肯定是比我这边要好,设备齐全,人员也更专业。所以我建议你,手术还是尽快做,多拖一秒,受损神经恢复的性就一分,等手术完了,老太太身体各项指标都达到了院标准,你再把她接到泉临也不迟。”

“行,谢谢医生,那姥姥就拜托您了。”

吴霄字签得飞快,《手术意书》和《麻醉风险说明》他一个字都没有细看,仿佛这不是什关乎姥姥性命的契约,只是他日常上课的签到表一样。

“你要不再仔细看看,”辛望云开问,这是他晚第一次和吴霄说话,其实严格来说他俩都还没有互相介绍,吴霖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大脑就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根本没意识到这其实是第一次把男朋友带到家人面前,“这手术风险还是挺大的,看清楚一点,我也好做周全的准备。”

“什准备算周全?”吴霄声音极冷,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

果你提更好的方案,那你就说,我听着,如果不,就不要在这说这些不中用的。”

察觉到吴霄明显的抵触情绪,辛望云闭了嘴,虽说两人是第一次见,但Alpha之间互不待见的氛围已经非常明显。和吴霖的鲜活、柔软不一样,辛望云觉得吴霄这个人死气沉沉的,全身没有一丝活气,来医院这久,除了刚刚医生说手术风险时见他皱过一会眉头,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简直让人怀疑得脑溢血的人不是姥姥而是他,否则怎会面到如此程度。

那个夜晚阴冷而漫长,深秋的黔西阴雨不断,细雨打在县医院蒙灰的窗上,渗一行行灰黄的污渍,让所有的明亮都变成了罪恶。手术室在病区的尽头,“手术中”的灯牌因为老化不停地闪着渗人的红灯,电流受阻发的滋啦声把等待拉长又变短。病房里的病人都睡了,陪床的家属偶尔起身走动,会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声音砸在吴霖他的心上,就仿佛是催命的警钟,一步、两步、三步,没人知道这步子的尽头到底是生的希望,还是死的深渊。

“你是他男朋友?”还是吴霄先打破了沉默。

“对,我是,我叫辛……”

还没等辛望云说完,就被吴霄冷漠的眼神打断了,“你还发生关系了?”

辛望云没想到吴霄在当前的情境问这种问题,一时竟不知道该怎回答。

“不说话就代表是了,身上的味道这重,你俩是没洗澡就过来了吗?”

“吴霄,你别说了。”吴霖发Q期用嗓过度,本来就有点哑,一路奔波过来,晚上又受了些

寒,这一开听着就更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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