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人傲娇着冷哼,嘴上说着不稀罕,眼睛却止不住瞟花。
家里没有开空调,迟请青穿着件睡衣,倚在窗
畔。
这是一个没有江序的年终。
天色渐暗,外面烟火绚丽。
人都在狂欢,迎接这有着非凡意义的零点。
但迟请青没有心情看晚会,更没有做顿丰盛大餐犒劳己的念头。
从这俯视,不远处公路上的车流逐渐减,直到彻底变成空荡荡的宽道。
每个旅人都归了家。
迟请青垂着眼,他戴着戒指的手紧紧贴在己心处。
他的旅人尚未传来任何音讯,不过…只要迟请青站在原地等待,那江序回来,便一眼就找到家了。
“回来陪我过年吧。”
迟请青转动着戒指,他盯着内侧刻着的两个连在一起的名字缩写,喃喃语。
《戈滩游鱼》让迟请青提名到了项梦寐以求的音乐奖,按道理,他拿到了最好,这份羡煞旁人的荣誉值得他高兴个小半年。
背后的代价是,迟请青也失去了最好。
大年初三,迟请青套着轻便的羽绒服,独去了他和江序挂风铃的庙。
迟请青从中午找到了黄昏,凭着记忆对风铃位置的复刻,这才艰难的从风铃阵里找到了他之前挂上的那只。
他伸手去扯那写着愿望的字条,刚要用力,就听见身后传来寺庙老僧的声音:
“是有了新的愿望?”
迟请青回望着老僧,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为什不去求个新的再挂?”老僧杵着杖,来到与迟请青平行的位置。
“新的就不是原来那个了,我想要原来的。”迟请青似是觉得在老僧面前这样不妥,便暂且丢了手,准备待老僧离开,再我行我素。
不是和江序一起的,对迟请青而言,就没有意义。
老僧若有所思,抬头去看缠绵在迟请青去拽的风铃旁边挂着的另一只。
“改愿望不再三,你想好了吗?”
乎意料的是,老僧替迟请青准备了新的纸墨,递给了他。
“想好了,谢谢。”迟请青接过,每写一个字,他便稍做停顿,盯着落笔的撇捺揣摩许久,才进行一个。
他不允许有错,因为他和江序已经错太多了,故而格外郑重。
旧的愿望条被替代,新字印上去的墨水还在发亮,上面工工整整写着:
——“一个跨年,江序回来陪我”。
迟请青顺带把江序那被鸟欺负的风铃也修复了。
两人的字条又黏在一起,仿佛他,重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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