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婆从抢救室里出来了，但情况依然不乐观。

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

爸爸认为他识破了我们的“诡计”，妻子始终没有“上钩”。

他不知道从哪里查到，外婆名下还有一套老房子。

那是外婆唯一的财产了。

他带着薇薇，再次出现在病房里。

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是一份伪造的《病危通知书》和一份《房产转让协议》。

外婆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

他把文件和笔塞到外婆手里。

“妈，我知道你心疼好宝。只要你把字签了，我马上拿钱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诱哄。

“签了字，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保证，姜岚回来以后，我既往不咎。”

外婆虚弱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悲哀。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冲上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撕得粉碎。

纸片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

我哭喊着。

“我妈妈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他被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他认为我们“演砸了开始撒泼”。

他的脸变得面目狰狞。

“你这个小骗子！跟你妈一样下贱！”

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他将我狠狠推倒在地。

我的头撞在床脚，剧痛传来。

外婆在病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又一次昏了过去。

薇薇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像在看一场好戏。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的表情很严肃。

其中一名警察的目光扫过病房里的混乱，最后落在爸爸的身上。

“请问，是陈志文先生吗？”

爸爸的动作僵住了。

他抓着我的手还没松开，脸上的狰狞凝固在脸上。

他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是我，你们有什么事？”

警察对他进行身份确认，然后说出了一句让他措手不及的话。

“关于你妻子姜岚女士的死亡案件，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爸爸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他结结巴巴地问。

“你们……说什么？谁……谁死亡？”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荒谬和可笑。

另一名警察拿出一张纸的复印件，递到他面前。

是妈妈的死亡证明。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姜岚是你妻子吧，她在一周前，在市中心医院确认死亡。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你把她害死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爸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