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笑留情



徽容陪着李幼青放风筝,不过怎么放也放不起来,最后线断了,风筝在空中翻了几圈,落在了远处,像是太医署的方向。

李幼青急忙去寻,当她找到风筝时,发现风筝已经被人拾了起来。

徽容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白襕书生。

此时的他恭敬谦和,看不出什么,徽容回想起他眉眼间不经意显露出的邪气,不禁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李幼青上前问道。

“在下陆彦光,参见公主。”他深施一礼,呈上风筝。

“起来吧。”李幼青随口应了一声,连忙接过风筝,发现上面沾了一块尘灰污渍,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不禁沮丧,徽容正要温柔安慰她时,陆彦光忽然道:“在下有办法补救,不知公主可否让在下一试?”

李幼青眼前一亮,心生好奇,“那你试试。”

“在下需要笔墨。”

“好,呈上来。”

宫人将笔墨砚台放到旁侧的石桌上。

陆彦光看着风筝思忖片刻,从容一笑,借古人名句题了上去。

他挥洒自如,神采奕奕,恰好一阵轻风而过,吹起他衣袂飘扬,发带翻飞,更为动人,惹得好几个宫女红了脸。

李幼青轻声道:“这书生的模样还挺好看,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当真是个翩翩风流少年郎,不过……就是看上去瘦了点,我还是喜欢那种威武壮实的男人。”

徽容静默不语。

陆彦光题好了诗,墨迹正好盖住了那块污迹,他恭敬地将风筝递给了李幼青。

李幼青接了过来,徽容靠近细看。

风筝上的字迹隽秀,格外好看,徽容不觉满意颔首,可当她看清诗的内容时,不禁怔住了。

李幼青吟起风筝上面的诗:“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这诗倒是应景,只是哪里有蔷薇?

李幼青不解,不经意地一瞥,留意到了徽容的穿着,她一身水红色衣裙,裙身的纹样正是蔷薇花。

李幼青了然一笑,不禁看向徽容,只见她神色自若,却双颊微红,想来也是理解了其中深意。

“姐姐,这个书生好像对你有意思。”李幼青悄悄地附在徽容的耳畔打趣。

徽容嗔道:“休要胡说。”

说罢,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目光触碰的一瞬间,她脸颊一烫,立即移开了视线,微昂着头,从容淡定,“幼青,走吧。”

“恭送公主。”陆彦光微笑道。

徽容不知不觉地回身一望。

陆彦光仍是俯身拱手状,见徽容回首,朝她轻轻一笑,温情款款。

徽容的神色异常平静,不再看他,纤纤素手不由自主地轻捂胸口,急促的心跳传递到掌心中。

他展露的笑容像是精心训练过似的,每次都笑到了她的心里去。

她不禁失神,喃喃自语,“真是惯会迷惑人心的……妖邪。”

李幼青没听清,疑惑地问:“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徽容随即转移话题,聊起了日常琐事,谈笑自若。

李幼青欢喜道:“姐姐,我新学了一支团扇舞,打算献给父皇做寿礼,姐姐陪我练习好不好?”

“好。”徽容温柔一笑。

她虽然对那个书生动了心,但她也清楚他居心不良,不怀好意,过后便也不在意了。

寿辰前日,徽容在净园里陪着李幼青练舞。

湖上满是盛放的莲花,阵阵清风拂过,香远益清,隐约可见远处有宫人泛舟采莲。

乐伎奏着优美的曲子,李幼青在荷塘边翩翩起舞,嫩黄罗裙随着舞步翩跹摇曳。

徽容坐在石桌旁,静静地欣赏。

李幼青跳得有些累了,小跑到徽容跟前道:“姐姐你跳舞那么好,不如你试一试其中的几个动作,我看看。”

徽容神色平静,心里却荡起了涟漪。

她对跳舞毫无兴趣,只是庄娘娘喜欢,她便学了,后来嫁到萧家,便再也没碰过了。

她温和一笑,“许久不跳,生疏了。”

李幼青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摇着她的纤臂,“姐姐你最好了嘛!”

徽容抵不住李幼青撒娇,便顺了她的意。

她执着团扇,回想着方才李幼青的动作,开始尝试,起初动作格外生涩,后来摸索出门道便收放自如了。

李幼青看得入迷,悦目娱心。

随着曲子愈发激进,徽容踏着轻快的步子旋身,裙摆飞扬,仿若风中摇曳的莲。她正沉浸其中时,突然与一个男人相撞,失去平衡,男人当即扶住她,手覆在了她的柳腰间。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柔和的日光倾泻而至,一张清俊的熟悉面容映入眼中,是那个……妖邪。

他轻轻扬唇,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荡漾在他的眉目之间,既不轻浮,又不虚假,坦然自若,动人心扉。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好似漏了半拍,不由得怔住了。

清风衔着几缕发丝吹拂脸庞,微痒的触感中,她的双颊悄无声息地晕开两抹红霞。

乐曲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李幼青一脸担心地小跑过来,“徽容姐姐,你没事吧!”

徽容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两人贴得很近,颇为暧昧。

她脸色一变,倏地从他怀里弹开,团扇随之掉落地面。

陆彦光上前一步,徽容羞得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陆彦光从容地拾起地上的团扇,躬身低首,双手奉上,“公主,您的扇子。”

徽容心跳得极快,想不到自己又被他迷惑了……

她竭力保持镇定,调匀呼吸,恢复了端庄持重的样子,冬莲接过团扇,转呈于她。

被扰了兴致,李幼青怫然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毕恭毕敬地施礼,坦然解释道:“在下陪同舅父在太医署治病,医官施以针灸治疗,过程漫长,不可受扰,在下便外出等候。在下第一次入宫,不熟悉路,冲撞了公主是在下的罪过,任凭公主惩罚。”

他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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