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下的柜中人纷纷畏惧般地向后缩了回去。

盛开没有办法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手穿过众人,探到他的胸口。

他听见闻人逍急促的呼吸,庄寒远远的惊叫以及自己平静的心跳。

死亡正要降临。

可就在下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双手紧紧箍住了身体,又是那个熟悉的温度。

他被迫转过了身,艰难地抬起眼,在满目的惨白的灯光中,看见了闻人逍的脸。

心里有个细小的疑惑似蜻蜓点水,惊澜而过。

紧接着,男人的手在盛开的眼前,穿过了闻人逍的胸口。

热血四溅中,盛开睁大了眼。

男人的手在闻人逍的胸口搅弄了几下,似乎掏出心脏的动作受到了阻挠。

也正是男人迟疑的一刻,闻人逍手腕迅速一翻,蓝光由四方倾泻而出,瞬间将两人吞没。

蓝色的光组成了一间四角方正的小房子,这个独立的空间将两人与外界分割开来,四周安静得很。

盛开跪在闻人逍身边,一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就去探他的脉搏。

他心跳得厉害,似乎是心慌的表现。

他不知道自己这份没来由的心慌因何而来,只觉得心底生凉,连牙关都不自觉发出了咬合的咯吱声。

直到他颤抖的手终于落到了闻人逍颈侧。

了无生息。

盛开膝盖一软,连带着闻人逍的身体也滚落到了一边。

他拧着眉,不甘心似地一把抓起闻人逍的衣领,低声骂道:

你他妈有病吧!

我认识你吗你就给我挡刀?

是打算让我继承你的遗志继续为人民服务吗?

骂着骂着,声音就变了调。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闻人逍看他的眼神似曾相识。

可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每当他想要试探闻人逍的口风,后者就表现得像蜗牛的触角一样,一触碰到东西就缩进了壳里。

他才刚逃离那个令他窒息的现实世界,仿佛马上要窥探到所谓的真相了,这个人就握着一把也许能打开他心门的钥匙,朝他挥手告别。

脖子上的怀表热度降了下去,贴在盛开的胸口,冷冰冰的。

他有点想笑,勉强扯了扯嘴角,眉眼却还是沉寂了下去。

盛开低着头,眼睛里是沉沉的暮色。

忽然间,他眉心一动,在闻人逍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渗着光的卡片。

那是密室里每个人的专属卡片。

死去的陈慧和沈修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盛开是蓝色,闻人逍和庄寒一样,是红色。

然而此时此刻,这张小小的红色卡片,像被火焰灼烧一样,从边缘开始参差不齐地褪色。

艳丽的红缓缓被金色覆盖,像一张金箔被盛开捏在指尖,与此同时,一张纸条凭空掉了出来。

没等盛开反应,闻人逍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他一愣,猛得抬起头,正撞上了男人那双温柔似水的碧眼。

盛开:

妈的,白伤心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盛开干了什么,只靠在盛开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闻人逍嘴角还挂着血,唇色也因为血液的沾染变得绮丽异常。

他五官生得不算柔和,浑身的温和气质全凭那双笑眼撑着,眼下直勾勾地盯着盛开,让后者也难免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盛开一悲一怒,现在的心境又掺杂着莫名其妙的喜悦,一时心绪起伏,目光就落回了闻人逍那双薄唇上。

一个荒唐的念头应时而生。

他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

闻人逍的下巴被盛开强势地抬了起来,两个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交换了个湿润的吻。

在闻人逍惊诧的眼神里,盛开的唇舌长驱直入,泄愤般地在他嘴中搅弄了一番才肯罢休。

末了,他支起身体,挑了挑眉:

你老实说,你给我挡刀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

闻人逍碧水般的眼似乎颜色更沉,如同泛着光泽的翡翠。

我结婚了。

盛开:

得了,原来他还当了一把小三儿。

你们结过婚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在外面勾三搭四?

盛开说,一会鸽子蛋,一会宝马车,到你这就直接献出生命了。

闻人逍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不过离了。

盛开失语片刻,迟疑道:

为什么?

我们吵了一架。

闻人逍眼中的笑意淡去,视线从盛开脸上落到了虚处,然后他就抛夫弃子,再也没回过家。

两人之间霎时沉默下来。

蓦地,只见闻人逍轻笑一声,喉中压抑不住的笑意从嘴角泻出,笑得眼中都染上了温柔的水光。

你真信了?

盛开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闻人逍:

其实我没结过婚,我骗你的。

盛开懒得去附和闻人逍的恶趣味,他蹲下】身,从地上捡起那张卡片。

这上面写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看着看着却还是走了神。

虽然闻人逍掩饰得很好,但盛开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悲意。

这事本该与他无关,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酸涩感就跟会传染似的,从闻人逍的眼底流到了盛开的心坎上。

酸得他几乎呛出了泪。

闻人逍见盛开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便也凑到了纸条旁。

他一眼扫过,念出了声。

哥哥画笔下的镇民太不乖了,我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我又把一个受写得像个攻(

第18章 人体画展(14)

在密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颜色卡片。

而只有闻人逍和庄寒的卡片,颜色是重复的。

因为信息量过少,再加上画家混在人群中,众人几乎都掠过了这个微小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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