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到。
两人便顶着烈日翻遍了整个花房中所有的花盆,最终一共找到了十一张。
还有一张呢?
舒荷终于感受到了暑意,一阵折腾后虚脱地靠在玻璃墙上,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带着火。
闻人逍皱着眉,忽然站起身,将最初照片里的那盆昙花从瞳孔中取了出来,昙花还是未开的状态,只有一个花苞。
他伸出手指在泥土小心翼翼地翻弄了几下,在没弄坏根茎的情况下,夹出了最后一张卡片。
如此,十二张颜色花纹不一的卡片就和花瓶摆放在了一起。
看起来似乎需要配对。
两人在找剩余卡片的间隙,已经把它内外都研究了一遍,除了花纹颜色以外,这些卡片的背面都写着两个字。
按照闻人逍摆放的顺序依次是南宫、上秋、新正、莺时、寒月、暮秋、天中、子春、花朝、荷月、建中、正阳。
舒荷看完脱口而出:
月份?
闻人逍看了她一眼。
我六月出生,我妈给我取名叫荷月,我嫌不好听,就把月字去掉了。
舒荷淡淡道。
闻人逍不语。
他忘了自己曾经照顾过这个双亲尽失的小姑娘十多年,即便是记得,舒荷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们这些人的生死早就成了一件十分轻贱的事,还有谁会去管她父母叫什么、她名字的意义、她从哪里来、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们身处失乐园里,在天幕眼中,也就是一个C字开头的符号罢了。
生命变成符号,甚至是数字,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闻人逍沉吟了片刻,道:
我觉得荷月好听一些。
舒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嗤,面色发白,往沙发靠背上一趟,喃喃道:
我不行了,再动一步我就要化了。
谜题有解开的希望,闻人逍不愿再耗费时间,挣扎着将卡片收拢起来,对舒荷说道:
既然你知道这些名称能够对应月份,所以还要麻烦你排个序。
舒荷阖着眼,说:
那你答应我出去之后和我睡一觉。
闻人逍冷淡地说到:
想出去的不是我一个人。
但出得去的只有一个人。
舒荷站起身,脚步虚浮,但眼神如刀,刀刀都剜在闻人逍的身上。
她一把夺过卡片,迅速地按月份顺序重新摆了一遍,然后头往旁边一歪,似乎再也没力气动一下。
闻人逍舔了舔嘴唇,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他用仅存的意识想,月份,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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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幸运转盘(13)
监狱中细碎的光里,纷飞着许多肉眼可见的尘。
邵子御站在第二道门前。
此时坍塌还没发生,大门右侧的手柄散发着一种幽蓝色的光芒,诱导着邵子御走上前将它拉下去。
穆黎睡得很沉,可邵子御的心并不安宁。
拨动指针,逆转时间,规则清晰地提醒过他们这一组,他们正消耗着下一组的时间。
而且,眼前这两个手柄,依然是一道摆在他面前的选择题。
题目宛若一个天平,左边是自己的命,右边是穆黎命。
可
穆黎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
他不甘愿别人为他赴死,也不愿如此草率地将自己的命交出去。
天幕像一个深渊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在上方挣扎的他们,无时无刻不再等待着饱餐一顿。
他受够了,也恨极了。
邵子御的眼中沉淀着无人能看懂的情绪,他最后看了一眼穆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顶,然后站起了身。
然而没等他走几步,一只手就勾住了他的指节。
很轻,像羽毛撩弄,却令他瞬间回过了头。
穆黎醒了,见邵子御看了过来,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邵哥。
邵子御冷冰冰地和他对视,最终却软化在穆黎央求般的眼神里。
你到底想怎样?
邵子御说,我现在想用自己的命把你换回来,你不愿意。
我告诉你,人死了不是睡一觉,你的肉体会烂在这堆乱石堆里,化成泥,化成灰,你的灵魂会永远消散,再没人记得你。
你不是想去伊甸园吗?
他眼眶通红,清冷的声线变得沙哑,死了,可就去不了了。
穆黎拉着邵子御的手,两人凑得极其近,一张嘴,泪却不自觉地先流了下来。
他假装听不出邵子御声音中的哽咽,努力笑了笑,说:
我不去了,邵哥。
我不去了。
你必须去。
邵子御恶狠狠地说,伊甸园有你想要的自由。
穆黎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眼前一片模糊,邵子御的轮廓成了一团没有形状的虚无,他上前,十分珍视地抚摸过去,却沾了一手的湿咸。
紧接着,邵子御的吻便落了下来。
细密的,温柔的,鼻息间都是热度。
亲吻代表着情人间互诉的衷肠、不可割舍的依恋、以及浓烈的爱意。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个昏暗狭小,尘土与死亡威胁并存的小空间里,满是绝望。
在第一轮密室中,穆黎曾经和邵子御说过有一件事要告诉他。
可他现在不想说了,因为也许只要他不说,未来重逢亲口告诉邵子御的那一天就不会太远。
冰雕和蜡烛犹在,属性的相生相克也存在,所以,能够做决定的,依旧只有穆黎。
一片昏暗中,穆黎手握指针,再次将邵子御推离身边。
熟悉的轰鸣声伴随着时空时针转动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穆黎独自坐在一片乱石中,恰巧有一束天光由上及下将他整个人孤独地笼罩其间。
邵子御挣扎的身影被光影包裹住,越来越远,直到淹没。
穆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