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找了一下,看到一支散发着血煞的口红,应该就是周莺的遗物。

他点燃遗物,最先见到的是歇斯底里的争吵,豪宅之中,一位贵妇又哭又喊,她的丈夫却无动于衷,他就是周董事,周莺和夏星奇的父亲。

周莺和她的姐姐害怕地靠在角落,看父母争吵,沙发坐的人是夏明曼,她依旧那么美,乌黑的卷发如海藻,蓝眼睛透出淡淡的忧郁。

周莺曾听姐姐讲过,夏明曼是被她们的父亲正大光明领进门来的。

那时她们的母亲正怀周莺,才三个月,父亲却突然领来了一个大肚子女人,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当场气晕了母亲。

母亲哭过,闹过,但没用。父亲说她要接受要滚,当惯了贵妇的母亲怎么可能过回清贫的日子,所以她只能忍,与丈夫的情.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抑郁成疾,几年后去世了。

周莺和她姐姐都恨透了薄情的父亲,也恨着夏明曼和她的儿子,常在父亲不在家时欺负她们母子,夏明曼每每都选择隐忍。

可她们的大哥不同,他竟爱上了夏明曼,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继母。

他甚至带她和夏星奇逃离了这个家。他们坐渡轮跨江,那晚却起了巨大的风浪,船上有几个人坠江了,也包括大哥,他为了保护夏明曼而死,她才能活得好好的。

可她的父亲依旧愿意接回这个害死她大哥的女人。

当夏明曼被父亲牵着手走进屋门时,周莺握住了菜刀,准备捅死他们,却在看到夏明曼的容时蓦地僵住了。

好可怕。

那女人好可怕。

她不复原本的忧郁淡漠,反倒在笑,眸光‌‌​妖‎‎‍娆‍​‍,亲密地勾着周董事的手,娉婷袅娜地随着他楼了。

自此以后,周莺发现家中多了不少奇怪的摆设。

诡异的羊头雕像、盘绕触手的烛台、扭曲的画像。

甚至有一次,周莺看到夏明曼在祭拜一个邪恶的雕像。

她亲吻雕像,似与情人亲昵,又割腕放血,出血量足以致死。

周莺惊恐尖叫,跑出去告诉保姆,然而保姆赶到时,又哪里能见到什雕像与鲜血,夏明曼优雅地站在原地,手腕光洁,冲她们微:怎么了?

她的倒影蠕动着触手般的阴影,随着光线的移动张牙舞爪,保姆视而不见,周莺恐惧到了极点,晕了过去。

幸好在她疯掉之前,夏明曼先病死了。

在她去世前,她虚弱地躺在病床,拉夏星奇与她说话,周莺站在外面偷听。

妈妈要离开了。

不要难过。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永生,妈妈会在神圣光辉的彼岸等你。

你要找到他。你那么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要留住他,他会永恒地陪伴你。

夏明曼离世后,周莺对于她的恐惧、憎恨和厌恶全部转移到了夏星奇身上。

夏星奇没有任何异常,她不怕他,为了报复,她疯了似的折磨他、虐待他。

周董事不管,他只爱夏明曼,对这个儿子没有情。

夏星奇活得很苦。

唯一的寄托就是那张照片。

他想见到照片的人,后来周莺看了节目,才知道这个人就是舒年。

周莺早就想毁了照片,可夏星奇对照片保管得很严,一直以来她都没什机会,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前,她总算把照片弄到了手,叫夏星奇来海岛别墅。

她打算当他的面毁掉照片。

可是她发现夏星奇也变得奇怪了。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那日她叫夏星奇弹完《爱之梦》,楼给他拿了药,不是愧疚,只是现在夏星奇是公司的摇钱树,她不能让他的手废了。

嗒、嗒

她踩小高跟下楼,目光落在夏星奇身上,手中的药瓶蓦地掉了下去。

他的倒影中充满了触手的影子,在灯光下蠕动,紧紧缠绕他的身体。

夏星奇垂眼睛,神经质地将伤口周围的表皮撕裂,血流如注,他却笑起来,抬手舔掉从伤口流出的血。

周莺落荒而逃,夜不能寐。

也就是在那个午夜,夏星奇用斧头砍破了她的屋门,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一楼,在圣母像的注视下砍掉了她的四肢。

她血液流尽而死。

舒年模糊地想起与夏明曼合影后的事。

今天谢谢你,小年。

夏明曼弯下腰,拍拍他的头:以后你还愿意和我们见面吗?

愿意啊。舒年说。

那你喜欢星奇吗?

喜欢!

我也喜欢舒年哥哥!小男孩说。

夏明曼微起来,依旧是用着奇异的目光凝视舒年:小年,我有个请求,你能听听吗?

星奇需要你,他很孤独。

你能陪伴他吗?永永远远地陪伴他到死也陪着他。

你能答应我吗?

幼小的舒年听得似懂非懂,只以为是漂亮阿姨想让他跟她儿子玩,便点点头,说:好啊。

太好了

夏明曼笑容明媚,身下的倒影轻轻蠕动着,像是要钻出什东西。

星奇,你记住,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要找到你的舒年哥哥。

即使你死去、得到永生,你也不会孤独了。

他将会是你的新娘。

你要永永远远地爱着你的新娘,新娘也会爱你。

儿童时代的记忆太过遥远,很快就遗忘了,现在回想起来,舒年只觉得心惊,原来当年懵懂的他早已许下了恐怖的承诺。

又是阴婚,又是对邪神的许诺,要是搞不定夏星奇,他怕是连全尸都别想落下。

舒年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做,忽然听到开门声,立刻躲了起来。

湿润冰冷的海风吹了进来,窗的天色有些昏暗了。

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轻轻关上了。来人的身上带着海风的气息,眼睫垂下,温柔的余晖映照在他完美的面容。

看清那张脸,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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