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兢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等待他的就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对方当作想得起来就逗弄一下,想不起来就弃置一旁的小猫小狗。
一辈子就只是个工具而已。
在乎的人都不在乎自己。
管家同情小主子,不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永远被困在那所谓的使命里。
或许原剧情里他也如此提醒过原主。
但显而易见,原主并没有打算挣脱开束缚,他已经习惯了,那些都刻到骨子里了。
席烨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忍不住踢了踢被子。
管家的意思很明确。
杀了太妃。
但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黑夜里,席烨轻笑了声。
从那之后,席烨便开始称病,连早朝也不上了。
从前就没什么人关注他,现在更是一点也想不起他了。
再一次以病得太重为由拒绝了入宫,福勇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样太过了吧,怕是皇帝
席烨摆了摆手:没事。
他现在进宫才是傻子呢,进宫干嘛,找死吗?
他笃定席承旭不至于因此就特意出宫来找他,但是另一位就不一定了。
当听到下人禀报,摄政王邀请他过府一叙时,席烨正悠然地吃着水果。
福勇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
王爷,外面被围住了,领头的说,如果王爷病得走不了路,他们可以抬着王爷过去。
这是不得不去的架势了。
席烨笑了下:还是算了吧,姿势肯定很丑。
他早知道这一天会来。
备轿子吧。
晏陵站在铁门前,黑色绣着金丝线的披风在风中飒飒作响。
穿着铁甲的士兵们整齐地立在一旁,空气中莫名多了种肃杀的气息。
席烨一下轿子,就受到了青年挑剔地打量目光。
晏陵唇角斜斜勾起:不是说端王身体不适病得下不来床么,怎么本王看着倒是挺健康的?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眼里却看不到任何的笑意。
难不成端王是在欺君?
席烨心下回他,是又怎么样,不过面上却做出了一副惶恐的样子,抬手咳嗽了两声:我哪里敢啊,也就今日身体刚有了点起色,不曾就被摄政王请过来了,要是不信,可以找御医证明。
晏陵当然想过找自己信任的御医去查看一番,只是他并不觉得对方装病会没有点手段,估计表面上很难看出来,就放弃了,直接改成了武力邀请。
按他以往的性子,根本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直接寻一个罪名把人往地牢一关,不信对方不招。
但是席烨却让他有点顾忌。
准确地说,他顾忌席烨隐藏在背后之人。
席烨看人没说话,便探头向对方后面的铁门看了一眼,眼里适当流露出了些许惊讶:摄政王说的是过府一叙,原来您的府邸在地牢里?
晏陵轻笑出声,没有反驳:说不定地牢还真能算是我第二个家了。
毕竟他在牢里审讯犯人的时间,比在府里的时间可要长许多。
席烨已经看出来,对方就是故意要他来这的。
为什么呢。
在他思考的这会功夫里,晏陵已经示意人把铁门打开了。
端王爷,请。
席烨故意走得很慢,在经过对方面前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大声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
晏陵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手上青筋毕露,看上去有点想揍人的样子。
席烨慢吞吞开口:抱歉,没忍住。随即又笑眯眯道:放心,不会传染的。
晏陵直接转身就进去了,等也不等他。
席烨刚想着自己要不要趁现在回去,脚还没动一步,后面就传来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他啧了声,跟了上去。
地牢作为关押犯人的地方,环境自然好不到哪去,甚至还特别差。
才进去,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便扑鼻而来。
脚下踩着的石砖潮湿异常,隐隐透着干涸的血迹。
深处传来不少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墙壁之间。
前面的晏陵仿佛习以为常般,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甚至还有闲情回头看席烨的神色。
席烨眨了下眼,疑惑地望着他。
晏陵没见到自己想象中对方的样子,不由有些失望。
渐渐往里面走去,两边开始出现了穿着囚服,衣衫褴褛被关押在铁牢里的犯人。
他们一看到活人,立马扑了上来,要不是有栏杆挡着,怕是能被他们扑倒在地。
救救我,救救我!
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晏陵目不斜视,开口道:关这儿的一般都是犯事比较大的,比如贪污、谋逆等。
席烨听了没什么表情。
冤枉的自然也有了。
等他们走到最里面,晏陵才停了下来。
面前的墙壁上一排排挂着各种刑具,有的上面还在滴着血。
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阴森。
正中央,一个人四肢被铁链子牢牢锁住了。
身上白色的囚服早已被血色染尽,许多处被破开了条口子,露出了里面骇人的伤口。
看那翻滚出来的皮肉,应当是受了鞭刑。
打湿的头发凌乱遮挡住了那人的脸,以至于看不清长相。
他似乎晕了过去,晏陵轻轻挥手,便有一人端着一盆水,把人给浇醒了。
晏陵回头看了眼席烨,说不清眼里是什么情绪。
他从一旁侍候的人手里拿了一把匕首,缓步走到了那犯人的身边。
这人来历不明,意图刺杀圣上。
一边说着,一边把匕首插.进了那人的手腕处。
刀身穿透了手腕,引得对方惨叫出声。
只可惜的是,命硬得很,嘴巴也硬,拷问了这么久,死活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晏陵盯着那把刀看了会,语气平淡。
他站直身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