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么?!”

张鲁猛地瞪大双眼,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出兵洛阳?

协助董卓??

抵御诸侯联军???

我尼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可连在一起却成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疯狂之言!

如今天下群雄对董卓避之唯恐不及,闻其名而色变,自家好大儿怎么还硬往上凑?

一旁的阎圃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强自镇定下来,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

“公子此言,实在出人意料……不知其中有何深意?还望公子明示。”

作为张鲁麾下第一谋士,阎圃眼界自然是有的。

这一个月以来,早已见识过张澈的手段和远见,心中已不自觉产生了信服。

他相信,张澈绝不会无的放矢。

张澈目光扫过张鲁惊疑不定的脸,又看向阎圃,缓缓吐出五个字,清晰而有力:

“皇帝在洛阳!”

权力的寄生虫通过裙带关系和近亲繁殖,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大汉的中枢神经,动摇了数百年的根基。

正是应了那句话,爵禄自随胎里授,脐带未剪先封侯,三公尽是裙带客,百姓终成刀下韭。

张鲁占了汉中,哪怕给天说破个窟窿,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各路诸侯哪怕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是矫诏兴兵,形同反贼!

可董卓不一样,私底下你骂他一声国贼。

但上了台面,你得喊他太师。

那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册封,圣旨上杵着玉玺大印,名正言顺。

皇帝在哪儿,大义就在哪儿!

挟天子以令诸侯,千古阳谋,又岂是跟你闹着玩的。

如今皇帝在洛阳,与其参与乌烟瘴气的诸侯联军,不如剑走偏锋,去搏一个名正言顺,借着机会壮大自身实力。

要知道,如今贾诩、张辽、高顺等人,都在洛阳,怀才不遇,这可是大把的韭菜。

啊呸,是人才!

至于名声?

待我入关,只有大儒为我辩经。

“可是......”

张鲁脸色变幻,内心剧烈挣扎。

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作为五斗米道当代天师,天地君亲师的理念早已深入骨髓。

五斗米道以“教化”、“仁义”立身,与董卓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必将玷污清名,为世人所不齿!

“这天下的大义,不在汉中,不在酸枣,而在洛阳!”

张澈看出了张鲁的顾虑,踏前一步,目光如炬,声音更加激昂:

“董卓虽暴,却赏罚分明,唯才是举!”

“我等若于他危难之际援手,必获重酬,届时朝廷正朔加身,我五斗米道何愁不能光大?”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峻:

“反之,若我等作壁上观!诸侯胜,则怨我等不出力,必来清算!诸侯败,则溃兵如匪,必掠我汉中以泄愤!”

“届时兵连祸结,父亲莫非想让我五斗米道步太平道后尘,被朝廷定为反贼,剿灭殆尽吗?!”

“步张角后尘”这五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张鲁天灵盖上!

五斗米道是祖辈基业,是他的命根子!

什么汉中郡守,什么个人清誉,在道统存续面前,皆可抛却!

反正左右不是人了,不如依张澈之言,梭哈一把,为五斗米道博一个大好前程。

一股决绝之气猛地冲散犹豫,张鲁一拍桌案,嘶声道:

“好!来人,速召文武,前来议事!”

张澈与阎圃对视一眼,静立一旁等候。

这一个月以来,不说全部,汉中军政,十有八九已心向于他。

毕竟时逢乱世,哪个人不想着做出一番功绩,封侯拜相?

可惜张鲁,以及长子张富等人,一心寻仙问道,对于逐鹿中原之事,上心,但不多。

这也就导致了麾下众人郁郁不得志,满腔抱负,无处施展。

不过好在张澈来了,锐意进取,有实力、有手段,更有野心。

成功点燃了那些不甘寂寞的文臣武将心中的火焰,对张澈马首是瞻。

大号废了,辅助小号就行了。

反正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又不存在什么不忠之类的心理负担。

不多时,以杨任、张卫为首的武将和以阎圃、杨松为首的文臣陆续赶到大厅。

张澈放眼望去,看着众人的衣着,不由嘴角抽搐。

好家伙,大一半人穿着五颜六色的道袍,仔细一看,多少都沾点说法。

知道的是来议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处道观的法会现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古人诚不欺我!

张鲁也不废话,压下心潮,将出兵助董的决策和盘托出。

话音落下,不出意外的话,这里该有意外发生。

“师君,万万不可!”

谋士杨松第一个跳了出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尖利:

“此举劳师远征,空耗钱粮,更会自毁清誉,惹天下人唾骂!”

“依卑职之见,当紧锁关卡,高垒深壑,任他外界天翻地覆,洪水滔天,我自岿然不动!岂不安稳?”

他说得冠冕堂皇,脸不红气不喘,内心打的却是另一副算盘:

什么军粮民粮,那都是他的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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