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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眼底陡然闪过一丝亮光。
紧接着,他借口医生找他交代医嘱,起身匆匆离开。
沈竹心有些不安,鬼使神差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挪出了病房。
走廊转角,她看见两道相拥的身影。
裴斯越把顾凉月压在墙上,一只手抵在她头顶,低头吻着她的发顶:“谁让你跑来的,不知道最近不太平?”
“我想你了嘛。”顾凉月搂着他的腰,语气带着撒娇的委屈。
“斯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明明我们深爱着对方,却还要遮遮掩掩,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就快了。”裴斯越低头,把她往怀里又紧了紧,“我派去卧底的人已经摸到核心了,很快就能把对方连根拔起,最多七天,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顾凉月唇角悄悄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佯装担心地问:“那沈竹心怎么办?”
“七天后,是我和沈竹心的结婚纪念日,我会以庆祝为由把她带上邮轮,送到国外,没有我的允许,她永远没法再回来。”
躲在拐角处的沈竹心瞳孔一震,手指紧紧抠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倒下去。
半个月前,裴斯越说要带她去邮轮上过纪念日。
那时他把她搂在怀里,眼神温柔:【你是海边长大的孩子,一定很想念大海,到时我会在海上燃放烟花,让整片夜空为你而亮。】
可他从来不知道。
她在渔村受尽屈辱,父母也在海难中身亡。
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片冰冷的大海。
“对了,你拿上这个。”裴斯越忽然想到什么,摘下脖子上的护身符,塞进顾凉月掌心,“你把这个带在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沈竹心指尖颤抖。
那个护身符......是她当年跪在寺庙的山路上,从山脚到山顶,一步一叩求来的。
只因裴斯越仇家太多,她怕他也遭遇不测。
可现在,他却把她满心的牵挂,转手送给了顾凉月。
沈竹心深呼吸,眼底绝望散去,只剩一片冷寂。
既然裴斯越不需要她了。
那她便如他所愿,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