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柿子捡软的捏

是听起来容易,

其中艰辛又岂是常人能够想象,

各国君王朝臣都是傻子?

此事!

非大毅力者,

非大智慧者,

非大魄力者,

绝不能可能完成,

如今普天之下也断然再寻不出一人来。

可,

说些矫情的话,

如今自己心中不知为何还隐隐有些落寞,

张仪将最后一口混沌送入口中后笑容苦涩道。

“老丈,结账。”

几枚铜板落到了木桌上。

张仪徐徐起身往西市街边的一家棺材铺子走去,出门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两对香烛和几沓黄纸钱,出了棺材铺子后不在留恋西市的繁华独自往城中临时置办的小院走去。

烛光悠悠,

张仪思虑片刻后提笔在黄纸上写下,

小雪之期,虔备冥资成三十六封;

提笔第二列,

上奉,

顿了顿,蘸满墨滴的笔尖有墨水低落,在黄纸之上飞快的晕染开来,最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后一挥而就。

故孟浩然收用,

孝师弟张仪祀,

齐历癸亥年小雪十月初八,

收笔落下时日,

最后对折将黄纸裹在“福包”之中,

揉碎米粒粘住后,

落下一个严丝合缝的“封”字。

这是老祖宗余下的习俗,所谓福包,给辞世的家眷故人烧下,不能去到埋骨之地,用这样的方式即便是隔着千里之地,即便阴阳永隔,也能让死去的故人收到。

对的,故人。

张仪来到这方世界,自然也有系统安排这方世界生活的轨迹。张仪还记得下山的时候老师依稀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很早很早之前便下山了……

所谓纵横家,

一横一竖,

自己是那一横,

夫子便是一竖,

如今横少了竖难免觉得孤寂,

……

窗边,

悠悠烛光下,

张仪一笔一划写完三十六个福包。

沐浴洗去一身的功名利禄,

换上一身纯色的粗布麻衣,

推门而出的时候已经是丑时,

走到院中,

默默吹燃火折子,

将香烛点燃。

一封又一封的福包在香烛上点燃,慢慢的被火舌吞噬,有袅袅白烟升起,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满是纸灰,便是身上的麻衣也带着挥之不去烟火气。

“胜负,已定!”

“师兄,走好。”

张仪将最后一封福包丢入火堆中,

轻声喃喃道。

小院外,

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砰砰砰……”

有叩门声传来,

几名官职不低的老太监正恭候在门外。

“进!”

张仪开口道,

“嘎吱……”

老旧的木门的被推开,

“张先生,打扰了。”

一名老太监进门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说事吧。”

张仪徐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灰,

恢复了平日里笑容温和的模样道。

“张先生,如今丑时,本不该打扰。”

“奈何陛下有事急召,还请张先生见谅。”

“如此,便入宫吧。”

张仪褪下身上的麻衣出门而去。

一辆极尽华贵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在门外。

……

皇城,

御书房中,

年迈的韩皇正仰头望着版图周遭的各国长吁短叹,原本自己卧榻之下就是四国边军,已经算得上是寝食难安,如今随着乾国的崛起,齐国落寞,天下局势又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各国边境集结的兵力加起来已经足够把韩国犁上几个来回。

在天下各大强国都在暗中谋划着如何分上一杯羹的时候,自己确如同战败的齐国一般想着如何苟活。

对的,苟活。

于自己而言,

苟下宗庙朝堂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或许放在整个天下来说韩国不弱,

可对比起周边各国来说自己韩国就是弱得可怜,好比周遭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汉,韩国就是夹在中间战战兢兢的婴孩。

“天下怎么成了如今模样。”

“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韩皇喃喃出声嘴角的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楚,说起来有些寒酸,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只想着把皇位传下去,至少祖宗基业不至于断在自己手中就行了。

“陛下,魏使到了。”

老太监压低声响轻声道。

“有请!”

“罢了。”

“还是去御花园吧,”

“这书房太过沉闷了些”

韩皇回身望着韩国边境上周边各国的版图,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烦闷压抑,苦笑着挥了挥手,迈步往外走去。

御花园中,

凉亭,

凉风习习,

韩皇身子不冷,

心中确是有种莫名的悲凉。

“张先生。”

“如今的局势,

“我韩国已经按照先生的说法与各国划清界限,免得各国有出兵的理由,可朕心里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安。”

韩皇望着凉亭外平静的湖面喃喃道。

“敢问陛下,贵国国力如何?”

张仪双手拢于袖间轻声问道。

“国力?”

“哎……”

“先生又不是不知。”

“我韩国地处天下中枢,原本可以称得上得天独厚的位置,可奈何周遭强国众多,早些年间,也有人图谋不轨,各国都是鼎力相助,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我韩国灭亡。”

“可谁也不愿意坐视我韩国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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