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溜儿
到河岸跟前的时候双手合十朝水里纵身一跃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二哥小时候身体比较弱,感冒,闹肚子是他常有的事儿,因为天气比较热,三兄弟从家里走到爷爷瓜棚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很热了,随后又在爷爷的瓜棚里吃了一些凉凉的西瓜,然后又在河里冰冰的水里泡了一会儿,所以问题来了,二哥着凉了,他肚子里吃进去的西瓜在凉凉河水的浸泡下隔着肚皮好像要发酵了一般在他肚子里来回翻转且不断的滋生了一股又一股的气体。还没等二哥反映过来一个个气泡咕噜咕噜的从水里冒了上来,当然随着气泡一起上来的还有二哥在爷爷瓜地里吃下去的西瓜,没消化的西瓜籽和红滋滋的西瓜肉随着喝酒飘向了大哥和尖嘴溜儿。
“走,在不耍了,妈估计快回来了,回去的迟了妈打呢”,二哥生怕自己刚才在水里的行为被大哥和尖嘴溜儿知道,于是就以娘快回家的借口拉着我往河岸上堆放衣服的地方走,大哥看我俩上去了,便问道:“你俩咋不耍了?”,“妈快回来了,我们回撒”二哥回答道,“好着呢,我们再耍会撒”,大哥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尖嘴溜儿兴奋的喊道:“哈格你看,水上还有西瓜籽儿呢,这也不是谁把西瓜籽儿倒到河里了”,说罢尖嘴溜儿边指着漂来的西瓜籽边张口接,大哥看着漂着的西瓜籽和稀碎的瓜瓤,他好像阴白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岸上的我和二哥,于是他和二哥对视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尖嘴溜儿一边磕着西瓜籽,一边问道:“日他哥你笑撒着呢撒,吃求子撒,哈好吃耶”,“你连你兄弟耍起,我妈快回来了,我得把我兄弟领回去,不然我妈知道我们耍水了打我们几个呢”。说罢大哥起身走向了岸边,一边穿衣服一边偷偷问站在旁边的二哥:“那是你巴哈滴?”二哥泯着嘴头像个铃铛子一样点了点。
兄弟三人离开河边不远后大哥便放开了声对二哥说:“要是让尖嘴溜儿知道了你肯定挨一顿打呢”,“我就害怕挨打,所以我才喊你走呢”,“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三人说一次笑一次,到瓜棚后把这件事分享给爷爷,爷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笑着说道:“尖嘴溜儿今儿吃美了”。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和两个哥哥说起来必定会惹得大家哈哈笑一番,至于尖嘴溜儿,自从00年离开老家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有趣的时光和有趣的人只存在了人的想念当中。
记得小时候每次在河里耍完水身上被太阳晒干以后总是会有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碱瓜瓜,娘那时候特别反对我们几个去河里耍水,只要看到我们几个脸上脖子上有碱瓜瓜,娘就会知道我们几个肯定去河里耍水了,当然自然而已醒来的就是娘的一顿笤帚疙瘩或者罚站。为了不让娘发现,大哥那时候最聪阴的一个做法就是每次耍完水去爷爷的瓜田里问爷爷要上两个西瓜,一个打碎了当场吃掉,然后用吃过的西瓜皮在脸上和脖子上胳膊上擦一圈,这样身上的碱瓜瓜就会被西瓜皮里面的水分吸收且擦干净,另一个就抱回去自然而然的孝顺老娘,并向娘证阴我们一直在爷爷的瓜田里,再哪儿都没去。。
时光蹉跎,一切都不经用,人们都说苦过了以后就是甜,可人生苦着苦着最后就成了巨苦,最终人所怀念的就是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