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的人,你真的和自己好好聊过吗
开心。
那天和哇塞儿从晚上七点钟一直聊到了凌晨一点多,两个人好像彼此找到了知音一般,无话不谈,从个人聊到家庭,从亲情聊到爱情,从过去聊到未来,从学业聊到事业。我这才真正的了解到了他,哇塞儿告诉我说他以前在国内读的是汽修专业的大专,毕业以后在沈阳的一个汽修厂上班,毕业以后的第二年他谈了个女朋友,第三年的时候他干的那个汽修厂倒闭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那时候的汽修工想要好好混下去怎么就那么难呢?”哇塞儿失落且又感叹的说道。从汽修厂出来以后他再也没有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第四年的时候,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因为嫌弃他没有好的工作和收入不高且家庭条件穷而离开了他,“我真的很喜欢她,我就是属于那种啥都不懂的耿直,长这么大就找过那一个,我也真的用心了,也充满了憧憬和期盼,可那个阶段特别的无能为力和无助”虽然哇塞儿笑着和我说着这一切,但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遮盖住他的悲伤。第五年的时候哇塞儿的母亲病倒了,窘迫的家庭使他失去了方向,那段时间的他迷茫透顶,有一天他去隔壁村吃席,有个老乡告诉他说埃及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年轻人只要有胆量,就可以去试试,就哪怕是在那儿找工作也是特别轻松容易的。
哇塞儿告诉我说当他听到自己老乡的这些话之后他心动了,是很想把穷根拔掉,受尽了因为金钱而被亲情,爱情,友情所带来的苦和嘲笑,所以他那时候就在想,自己一定要改变,之后改变自己父母的生活,也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以后回到沈阳再去找回那个他心爱的姑娘。第六年年初他跟随当地的一个包工头辗转去了埃及,那一年,他跟着那个老乡在埃及给中国企业粉刷房子,在随后的一年里他发现了很多的商机,但是苦于语言什么的都不会,慢慢的他觉得一个月一万多的收入也不错,所以语言会不会,有没有商机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有平稳的收入,好好干个它几年,攒点钱以后回去了可以照顾父母,可以自己开个小型的汽修店,可以有勇气再去找回他心爱的姑娘。“这是我那时候唯一的想法,也是以前从未变过的想法”,哇塞儿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七年,偶然间的一天他从朋友那里听到心爱的姑娘已经结婚大半年了,那天,他一个人围绕着工业园区跑了整整一天,他说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去想自己后知后觉听到的这一切,不敢去想他自己一直想的这些事突然停下来没有了盼头该怎么办。“我那时候真的是太爱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了那个人我以后的生活和人生该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哇塞儿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半年,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另外一个东北老乡,“那个老乡说话可刻薄了,他说我没有出息,依然这样了,我就没有快马加鞭的意义了,他骂我作为一个年轻人跑国外给人粉刷房子,这一点前途都没有,所以他那时候鼓励我去学习阿拉伯语,只有掌握了语言,我以后才能在这里有更多的机会,最起码不会粉刷一辈子的房子,所以我最后决定了去报一所大学学习语言,好好努力的赚钱,以后不管家里出什么事,还是遇到心爱的人、合适的机会,我最起码不会因为钱而耽误这一切”。
第七年年底,哇塞儿顺利的进入大学学习,后来跟他同一届的同学聊起他,大家都说他是一个非常刻苦的人,本身年龄就有点大,学起来肯定没有别人那么轻松,但他咬牙坚持,非常非常的努力,到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他的语言水平基本上已经超过了国内本科已经读完的学生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边读书边工作,早上去上课,下午去山上搬大理石,晚上给人兼职翻译资料,就这么,哇塞儿一直熬到了大学毕业。那天我问他为啥要给自己取个名字叫哇塞儿呢(哇塞儿为阿拉伯语宽广宽阔之意),他告诉我说他希望自己的内心可以更豁达更开阔更宽广,能包的下所有事,能拿得起放得下。我故意打趣他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心爱的姑娘?他低头不语,猛猛的抽了口烟,然后告诉我说:“我会放下的,这也是我毕业了不想再回去的原因了,我定期会给我爸妈汇款,只要他们好着,我也就再没啥期盼了,至于心里的人,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了,我已经五年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到现在也无法接受她已经结婚的事实,所以不回去了,回去了我怕我看到她身边的人是别人我会崩溃的,所以就当她永远在我身边吧”。“你的这个时间长呀,这么久了还没有放下,该放下往前走了”我劝了劝哇塞儿,他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笑着对我说:“哈哈哈,我已经放下了真的,现在都已经不再去想那个人了,而且没有了任何的期待,我呀,现在就想好好赚钱,我多次与自己对话,我确定我已经放下了那个人,至于继续选择在异国他乡漂泊,纯粹就是为了赚钱”。
后来每每看到朋友圈哇塞儿与自己的对话,我其实特别想问问他,远行的人,你真的和自己好好聊过吗?一个理性的他与另外一个感性的他交谈,最终还是理性败给了感性,或许他是在借着理性的名义去掩盖他感性的内心。至于他朋友圈经常出现的对话,那大概是他与过去的时间,与过去的自己,与过去的某一个人没有任何时空,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对话,亦或者是他内心燃烧了六七年的执着吧,嘴巴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它无论说的多精彩多放得下多狠心,但它骗不了人内心的自己和真诚。
2016年的时候我在西部省认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韩国人,他的名字叫伊利亚,那年的他跟我有同一件苦恼的事情,他留着长长的胡子,扎着一个类似道士的丸子发型,所以他走在埃及的大街上,所有人都会冲他喊中国人,就像我扎个辫子染个黄头发穿个人字拖走在大街上所有人喊我日本人一样。
初次见伊利亚是在16年夏天,我记得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喝酒喝茶,每每到下午的时候他会提几瓶从亚历山大偷偷买回来的酒到房子里找祥子,而我那时候也是个假装爱喝茶的人,所以在祥子的房子里基本上天天都能碰到他,一来二去,几个在阿拉伯国家的亚洲面孔最后玩耍到了一起。我对伊利亚映像深刻的原因来自于那个人四十多岁了,居然会五个国家的语言,其中包括最难的汉语和阿拉伯语,所以我那时候就觉得那个人真的超级超级厉害。
有一天晚上伊利亚和我还有祥子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伊利亚告诉我和祥子说九月底他要离开埃及了,下一个国家是科威特,打算再去科威特走一走,顺便再在那里找个大学语言中心学学语言,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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