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疑云3

作剖开尸身检查,竟发现五脏中,只有心脏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烧焦萎缩。这便是焚心的来源。后来又有人说,花无期杀人,红蝶犹如飞虹一般,直击心脏,直到那人身觉烈火焚心疼痛而死,所以才冠上了飞虹焚心的名号。

对于这一被命名为北城事变的看法,江湖上众说纷坛,有人认为花无期的手段太过残忍,也有人认为是那些个杀手咎由自取,是非对错,谁都说不准。后来武林盟主见此事关系重大,当时也未曾想到那些个官员们从他这里买了江湖令去追杀花无期,便派人追回了这枚江湖令,此事这才归于平息。

但江湖险恶,也有不少居心叵测的人依据江湖传言,扮作花无期的行头到处招摇撞骗装神弄鬼,甚者借其名义杀人。

话说回来,人只要一出名,总少不了被世人拿来和别的名人相比较的,何况他们二人还是至交。释青云行侠仗义多年,一身绝世轻功江湖上无人能及,怕是花无期也可能处于下风,手中宝剑更是不容小觑。于是就有人说了,若是二人相争,会是谁更胜一筹?花无期轻盈的步伐、狠辣的杀人方法与速度,令人畏惧;释青云独步天下的轻功、灵活使用青云剑时的力度与技巧,二者怕是不分伯仲。

这二人相斗的戏折子,如今市面上也还可以买到,几年了这个话题似乎都还不过时。

千荀算了算时间,她来人间的这段时间里头还没怎么听到过花无期的行踪事迹,而释青云行侠仗义的光荣事迹她倒是听得不少。莫不是现在的这个薛陵,其实就是花无期拌的?

可若是他贴了人皮面具,千荀瞧见过薛陵两日没合眼在书房里处理家务,这么久的时间不摘下人皮面具就算不难受,脸也会有些破绽;但若是一些术法变的,为何连她一个神都瞧不出。难不成这薛陵同花无期还长得一模一样不成?

思来想去,千荀着实想不出什么好的说法来解释这件事。正绞尽脑汁苦想的千荀听到密室外头传来声音,细细一听竟是薛陵来了。

“阿奇,前几日我让你整理的府内家仆名单呢?”

薛奇搔了搔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地抬起头来,目光还是定在桌上的账目,右手快速地拨动着算盘,另一只手敲着自己好久不曾直起来的脊背,埋怨道:“哎呀哥,我这正算账目呢!要不然你自个儿找找看。”

薛奇指了指跟前堆积如山的大大小小的册子,谁能想到平时在外头风流自在的薛家二少爷,现在在书房里头忙得不可开交。

缓步上前,薛陵拿起几本书册翻开来仔细核对检查,难得的肯定薛奇的表现:“嗯,你倒是上手得很快,日后你打理薛府内务必然得心应手。”

薛奇听了几乎快要叫出声来:“啊?哥,你不会要把以后所有的账目内务都让我来处理吧?阴阴你才是薛大掌事,你的事都叫我做了,那你做什么?”

正整理书桌上凌乱的书册的薛陵并没有抬起头来,淡淡回答说:“自然是休个长假了。”

“你倒是休长假了,你好弟弟我可是惨了!你真忍心叫我一个人……”

“忍心。”说罢,薛陵将整理好的书册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桌一侧,负手正要推门离开。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问:“你可见着千荀?”

薛奇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在账本上添了几笔:“哦,那丫头啊,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是要好好了解一下薛家,非吵着看四年前的手书,这不在后头密室里头看着呢吗。”

薛陵一听,大步流星过去打开密室的门,进去里头一看,千荀身侧摆了不少占了灰的书籍,她坐在书堆里,手里拿着薛家家谱,听到有人进来了,才堪堪回过头来。

一瞧是薛陵,马上露出一脸欢笑,双眼跟月牙儿似的:“表哥,你怎么来啦?我看二表哥一个人处理事务都抽不开身陪我玩。这不找了些陈年旧书看看,帮二表哥分担分担,好叫他早些完工陪我出去遛个弯什么的。”

“你想去遛弯?”

千荀发誓,那天薛陵看她的眼神,是从来不曾有过的陌生,就好像薛陵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可转念一想,平常的薛陵对陌生人都是彬彬有礼,这样的眼神,是在看一个不信任的人。

他开始怀疑她了。

现在的薛陵是假的!千荀在心中完全肯定了这个于念的设想。可现在她也不好将这个想法告诉薛奇薛舞,薛陵的功夫千荀是见识过的,虽算不上上乘,可是对付在人间不能动用神力,只会一套花拳绣腿的千荀来说,简直绰绰有余。阴哲保身,谁知道假薛陵会不会杀人灭口,千荀按兵不动,在还不知道假薛陵的目的之前,只先将这个消息传给于念。

“是啊,窝在房里怪闷的。”

薛陵朝着千荀走过来,千荀呆呆地看着,一时间竟忘记了动弹。听着脚步渐进,心跳骤然加快,呼吸较平常深快了不少,双手还保持着捧书的动作。

薛陵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下一秒,薛陵拿手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浅浅笑着:“怎么脸红成这样?”

千荀丢掉手里的书,忙改为捧这自己的脸手心里传来热乎乎的感觉。慌忙躲开薛陵的视线,用手背给自己的两面脸颊快速降温,心里头又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奇妙感受。

见她躲在暗处羞恼,薛陵把她翻出来的书籍摆回原来的位置。

“这几日我刚好没事,可以陪你去遛弯。”

从方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千荀自然而然地把这句话看做是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要亲自监视她了。不过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千荀必须越是要表现地坦然。她有些庆幸自己还在神界的时候,看了不少从卜命上神那里掏来的人间戏折子,讲的阴争暗斗的,当时千荀还嘲讽这人有什么好争来争去,尔虞我诈的。这种临场做戏的折子虽看得多了,真正到了亲身经历起来,千荀倒是还真有些佩服那些个写戏折子的,真真是个人才啊。

“好……好啊。”千荀满口答应着,心中确实几万个不愿意,看来把消息告诉于念这件事得要耽搁些日子了。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薛陵命人去了把油纸伞过来,也没让家仆跟着,就这么披了件薄披风,为千荀撑着伞出门去了。

风吹得紧,千荀身上大红披风上的蓬松白貂毛被大风吹得奄奄一息,像是冻着了一般蜷缩成了一团。千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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