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兄弟
了,什么也不说,默默地看着塔外。
忽然,王继忠说:“皇上,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座塔上?”
耶律隆绪惊讶地看着王继忠,问:“怎么了?”
王继忠痛苦地说:“这塔可是她的葬身之塔呀,皇上。”
耶律隆绪脸也立刻扭曲起来,痛苦地向塔里张望着,眼里出现了恐惧的神色。眼中仿佛腾起了一团烈火,佛塔被烈火包围住了,而她在烈火中痛苦地挣扎,呼喊,哭泣。烈火吞噬了她,将她化成了灰烬。
耶律隆绪不寒而栗,抱着头,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忽然站起来,说:“既然她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再建这座佛塔,不,朕不要它,朕要烧了它。”
王继忠连忙抱住耶律隆绪,说:“皇上,不要冲动,佛塔是皇后建的。”
耶律隆绪说:“可是张瑗都为佛塔死了,为什么还要建这座佛塔?”
王继忠说:“正是为了张瑗,皇后才建起这座佛塔。”
耶律隆绪没有说什么,看着窗外。
王继忠说:“臣现在明白了大丞相说的意思了,比如说张瑗,她虽然说像流水一样被冲走了,她的灵魂却还在这里,这佛塔就是她的灵魂呀。”
耶律隆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仔细地看着佛塔里的一切。
二人又没说话了,倚靠在窗户旁边注视潢川,耶律隆绪抱着手臂,王继忠双手撑着栏杆,俯身向下观望,忽然说了一句:“她来了?”
耶律隆绪向下看了看,说:“在哪里?”
王继忠说:“刚才进来了。”
“是不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是的,是穿着白色衣服。”
“笑意盈盈的?”
“笑意盈盈的。”
“手里拿着玉圭?”
“是的,拿着玉圭。”
“是她吗?”
“就是她。”
“朕也看见她了。”
接着,二人又不说话了,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过了好久,耶律隆绪说:“你为什么和朕争她?”
王继忠说:“是你要强迫她的。”
耶律隆绪说:“没有你,她就跟着朕了。”
王继忠说:“臣不该把她带到上京来。”
耶律隆绪突然大声地地说:“对,你就不该把她带到上京来。”
说罢,二人又停止了说话,二人仿佛都没有力气了,坐在地上,背靠背。
耶律隆绪说:“继忠兄,还是忘了她吧。”
王继忠用后脑勺,顶了顶耶律隆绪的后脑勺,说:“你能忘记吗?”
耶律隆绪说:“你有康延欣,她很爱你的。”
王继忠说:“你还有皇后呢,皇后也很爱你。”
耶律隆绪说:“你连这个也嫉妒,就不能让朕一个人想她吗?”
王继忠说:“臣是怕你忘了。”
耶律隆绪说:“继忠兄,朕嫉妒你,朕居然被你打败了。”
王继忠说:“皇上,你要什么有什么,就不能让一点点给臣吗?”
耶律隆绪没有再说什么,紧紧靠在王继忠身上,王继忠说:“皇上,许个愿吧。”
耶律隆绪说:“是啊,佛塔建好,是该许个愿的。”
耶律隆绪便合掌,默念了几句,然后,说:“继忠兄,你也许一个。”
王继忠也合掌许了一个。
耶律隆绪问:“你许的什么愿?”
王继忠笑着说:“这个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耶律隆绪笑了笑,不再问了,站起来,说:“继忠兄,回去吧。”
王继忠也站起来,跟着耶律隆绪往下走,一边说:“皇上,你不要叫臣继忠兄。”
耶律隆绪说:“为什么不叫?”
王继忠说:“皇上是君,继忠是臣,不能乱尊卑之分。”
耶律隆绪说:“什么尊卑之分?继忠兄也这么迂腐吗?在契丹不兴你一套。”
王继忠说:“不然,尊卑就像四时之运行,有序而不乱,是维系人际关系的尺子,不能乱的。”
耶律隆绪笑道:“好了,继忠兄,朕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朕只觉得,只要人与人之间相处得融洽,那就是兄弟,相反,即使是亲兄弟,做事不顾亲情,甚至阴谋加害,那还有什么亲情可言,还是什么兄弟?”
王继忠说:“反正,皇上不要叫臣继忠兄了,会让大臣们说皇上没有尊卑之分。”
耶律隆绪说:“好,听你的,朕以后只有朕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叫你继忠兄。”
王继忠说:“谢皇上。”
耶律隆绪回头,说:“不呀,继忠兄,你不是被赐国姓了吗?也姓耶律,这样朕不是更可以叫你显忠兄了。”
王继忠说:“只要皇上与臣二人在一起,随便你这么叫。”
耶律隆绪说:“这就好,你可知道朕还有一个兄弟?”
王继忠摇了摇头。
耶律隆绪说:“就是耶律斜轸,他是朕的大哥,朕跟你说朕跟他还隔着辈分呢。”
王继忠说:“真没想到,守太保还是皇上的大哥。”
耶律隆绪说:“朕告诉你,朕的这个大哥待朕真的很好,他是先帝的托付的顾命大臣,一生都在为朕出力,就是和太后合不来。”
王继忠说:“臣崇拜守太保。”
耶律隆绪说:“继忠兄,如果朕哪一天不在了,朕也希望你像耶律斜轸那样。”
王继忠忽然站住不动了,正色道:“皇上,你再这样胡说,臣就从这里跳下去。”
耶律隆绪回过头,看见王继忠站在窗口,连忙笑道:“朕不过开个玩笑,看你急的。”
王继忠绷着脸说:“这种玩笑不能开。”
耶律隆绪说:“好,不能开,不开了。”
走下佛塔,耶律隆绪忽然说:“继忠兄,朕忽然觉得好累,要不朕今天不回宫了,我们找一个馆子吃一顿?”
王继忠看了看耶律隆绪,说:“汉街有一个沁园酒楼,做菜的是汴梁来的厨子,做出来的菜还有一点汴梁城的常庆楼的味道。臣带皇上去尝一尝。”
耶律隆绪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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