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匆匆走出。
丁大人的目光这又回到方案上,一页一页地细细翻阅。
士杰电话祝合义,接电话的刚好是挺举,他放下话筒就赶了过来。
车康、士杰迎至门外,接入正堂。
挺举见过礼,拱手候立。
丁大人拿起方案,盯住挺举:“挺举呀,看到这个方案,老朽更加看重你了!”
挺举拱手:“谢大人垂爱!”
“你的想法甚好,也很大胆,让老朽开眼界了。不瞒你讲,关于是否设立银行,当年老朽与李中堂议过多次,老朽坚持认为,银行与钱庄不可同日而语,钱庄属于过去,银行属于未来,将会成为稳定国家银业的利器。想当年,老朽的用语与口气,与你今日这个筹划一般无二呀。”
挺举再次拱手:“晚生稚嫩,不敢与大人作比!”
“呵呵呵,”丁大人笑出几声,“人都是由稚嫩走到老迈的,老朽当年虽说比你年长,却也气盛得很。幸好李中堂偏爱老朽,准予老朽试行,方才有了今日的惠通银行。”
“晚生斗胆恳请大人助力,成此完全商办银行!”
“老朽助你不难,只是,相助是彼此的,你要老朽助你,你也当助老朽才是!”
“承蒙大人错爱!”挺举拱手,“敢问大人,晚生才疏德薄,如何方能助力大人?”
“听闻你是书香门第,饱读儒典,矢志科举,有意仕途。眼下列强环伺,国事艰难,大清祖业摇摇欲坠,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老朽独力难撑,属下虽也不乏才情之人,如你这般志大、气正者却是不多。方今科举既废,唯才是举,老朽诚意相请,如蒙不弃,可由邮传部出资,送你到日本东京深造三个月,取个进身之阶,俟学业有成,你可留在老朽身边,为国家效力!”
挺举再次拱手:“大人偏爱,晚生感激涕零。只是,晚生苦衷,也请大人宽谅!”
“你有何苦衷,可否说来?”
“晚生幼年确曾矢志科举,欲求入仕救国。科举之路既废,入仕之心幻灭,晚生痛定思痛,另起志向,改走实业救国之路。此志晚生已经明于天地神祇,不敢有拂,望大人明鉴!”
“甚好,”丁大人不无嘉许,“此志亦为老朽所愿。你也看到了,老朽身在仕途,却也不曾空口谋国,多年来为兴办实业不遗余力,以激活大清血脉。既然你所志在此,老朽也可遂你所愿。新立银行多有不便,路途艰难,惠通虽为官办,却也只是名义上的,股份多为商民所有。因商,为老朽控股,因官,归于老朽旗下,老朽对此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老朽早就属意于你,想必士杰已将我的诚意转达了。老朽今日当面恳请,望你能屈身惠通,先随士杰熟悉业务,而后随老朽进京,统筹总行,总揽惠通大局!”
挺举沉思良久,再次拱手:“大人厚爱至此,晚生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只是,惠通虽大,却非晚生所愿,还望大人宽谅!”
丁大人将话讲至此处,仍遭挺举婉拒,实出意料,面色颇为尴尬。
如夫人憋不住了,声音阴冷:“伍挺举,你所愿为何,可否讲明?”
“回禀夫人,”挺举朝她拱手,“晚生所愿是,人格独立,自主创业!”
如夫人手指发颤,指他:“你⋯⋯”
“呵呵呵,”丁大人摆下手,干笑几声,“真是人各有志啊。小伙子,祝你成功!”朝一边的车康,“送客!”
“晚生告退!”挺举拱手作别,缓缓退出几步,转个身,大步走出。
车康送出,一直送到大门外面。
挺举拱手:“车先生,请留步!”
车康没有还揖,语气阴冷:“伍挺举,车某陪你出来,不为送你,只为送你一句话!”
“请讲!”
“给脸不要,就是与泰记作对!”
“还有吗?”
“与泰记作对,你必须明白后果!”
“我来之前,就已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不做像车账房这样的人!”
车康急赤白脸:“我⋯⋯怎么了?”
“从来都是哈着腰说话!”
车康指着挺举,手打哆嗦:“你⋯⋯”
挺举朝他微微一笑,略略拱手,一个转身,扬长而去。
挺举没走多远,路边闪出一人。
挺举吃一惊,定睛细看,叫道:“陈兄!”
“呵呵呵,没想到吧?”陈炯凑上来,伸出手。
挺举握住:“的确没有想到。陈兄,啥事体?”
“借一步说话!”陈炯扯他来到一个幽静处,盯住他,“在下有桩急事体寻伍兄商量。”
“什么事体?”挺举问道。
“商团。”
“商团怎么了?”
“有几个团员与在下相善,久没训练,心里痒了,寻我问起这事体。商团是商会的,在下不过是外聘教头,难以作答,只能请教伍兄。听说伍兄已经升任总理助理,当能给出个满意答复!”
“既有开始,该当持续下去。只是,橡皮股后,商会百废待兴,眼下暂还顾不上此事。不过,在下定将陈兄所问禀报祝总理,待时机成熟,就让商团恢复训练。”
“谢伍兄了!”
挺举盯住他:“恐怕陈兄不只是为这事体吧?”
“伍兄果是眼毒。在下拦你,的确还有一桩事体。敢问伍兄,匆匆进入丁府做啥?”
挺举盯住他,一字一顿:“陈兄这在跟踪我吗?”
“这这这⋯⋯”陈炯尴尬一笑,“伍兄误解了。不瞒伍兄,在下盯的是姓丁的,府中凡有出入,皆逃不出在下眼线。今朝听闻伍兄登门,在下禁不住好奇,这才冒昧拦下伍兄。”
“是丁大人召我来的。他想请我到邮传部任职,做他的助理。”
陈炯震惊:“伍兄可曾应下?”
挺举摇头。
陈炯松出一口气:“没有应下就好。要是应下,你我可就做不成兄弟了。”
“兄弟是情义,不是敌我,陈兄将二者分得太开,有失公允吧。”
“革命只有敌我,没有情义,这是鲜血换来的教训。”陈炯义正词严,“伍兄如果投身丁府,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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