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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呀,保龄球呀,什么运动都做些,别老呆在床上。”玉琴本意是说别总是睡懒觉,可说出之后就发现这话会让朱怀镜钻空子的。果然朱怀镜笑了,说:“好吧,别老呆在床上。”他表情鬼里鬼气,逗得玉琴笑喘了。说笑会儿,玉琴说:“我们是来游泳的啊,游吧。”玉琴来回游着不过瘾,便顺岸包着水潭游。她游得轻松自在,不断地变化着姿势。只要不游得太快,朱怀镜还能跟上。两人且游且停,打水仗,说话,开玩笑。玉琴间或又会撒撒娇,鱼一样在朱怀镜怀里乱撞。这么玩着玩着,朱怀镜气力越来越足了,一次次地潜入潭底摸鹅卵石。玉琴看中了两个石头,一个有着奇怪的花纹,一个晶莹剔透如白玉。朱怀镜兴头正高,玉琴却有些累了。朱怀镜问玉琴是不是回且坐亭去。玉琴说不想马上就回去,这地方多好。岸边正好有个光滑平整的大石头,可容三四人躺卧。朱怀镜搂着玉琴过去,躺下,让玉琴伏在他的身上。玉琴趴了一会儿,也翻身同朱怀镜并排躺着。头顶是一线天,白云从东边山顶飘来,很快就挂在西边山顶上了。朱怀镜心想,望着这飘忽的云朵,哲人或作家们总要想起些什么,不然就对不起神奇的造化了。可他凡骨俗胎,只感觉心旷神怡,却说不出什么。他突然发现玉琴也一直不做声,像在沉思,就问她为什么这么深沉。玉琴真的就叹了一声,说:“我刚才在想,总见报纸报道什么什么地方又有人被外星人掳走了,还说有人叫外星人掳走之后又被送了回来,却被外星人像洗磁带一样洗掉了所有关于外星的记忆。我想,外星人怎么就不把我俩双双掳走呢?神话说,洞中方七日,人间已千年。再过若干年,外星人又把我俩送回来,故人都已作古,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年轻,多好。”玉琴说罢又深深地叹了一声。朱怀镜本来觉得玉琴这想法古灵精怪,挺好玩的。可是见她的神情绝不像在编造美丽的神话,他的心也就有了种往下沉的感觉。这可怜的女人生活在狂想里!朱怀镜这么想着,一阵悲凉的感觉重重地袭来心头。他动情地搂过玉琴,说着绵绵情话。玉琴被感动了,在他的怀里啜泣起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着,为自己这废话般的情话羞愧不已。而玉琴以为他感动了,便为他的感动而愈加感动,爬到他身上狂乱地亲吻他。当玉琴吻着他的脖子和胸脯时,他睁开了眼睛。白云、青山、流泉、鸟鸣,多么美妙!朱怀镜激动起来,伸手去脱玉琴的游泳服。玉琴美目微合,仰卧在石板上,双手向朱怀镜张开。太阳藏进了白云里,山涧更添了几分清凉,似乎也含蓄了许多。

两人头一次在如此美妙的胜境里甜蜜,感觉说不出的快意。太阳出来了。阳光下的玉琴,肌肤白得几乎透明,像凝着一层亮亮的水珠,不小心一碰就会渗出清清爽爽的水汁来。朱怀镜轻轻抚摸玉琴,细细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估计时间不早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回且坐亭去。李明溪和曾俚还在对弈,远远望着疑是两位神仙。“谁赢了?”朱怀镜老远就问。曾俚回头笑了一下,并不说话。李明溪头也不回,低头琢磨着。玉琴见那些果点两人动都没动,就说:“两位下棋当得饭?”她说着就蹲下去,取出水果、蛋糕、面包,说:“吃吧,水果我都洗过了的。怕不干净呢,还有水果刀,自己动手削吧。”

两位棋仙还没有反应,朱怀镜便给他俩一人塞了个梨子。两人这才嘿嘿一笑,放下棋子,吃起东西来。曾俚咬了口梨子,嚼了几口,还没咽下,忍不住说话了:“明溪棋好!”李明溪嘴里也包着一口梨子,含含糊糊说:“哪里哪里,你的棋艺不错,让我学了不少。”

朱怀镜没想到今天李明溪如此谦虚。李明溪和曾俚边吃东西边切磋棋道,朱怀镜不懂围棋,听着便觉玄乎,没有意思。又觉得像面对两位高人雅士,自己倒俗气了,在玉琴面前好没面子。他记得前人有首诗说的是下棋,想说出来风雅一番,却一时想不起来了,只好干巴巴看两位仙翁般人物论棋。未完的棋局对峙在那里,风一吹,上面就落了些枯枝败叶。

朱怀镜的记忆一下子就被触动了,想起了那首诗,是明朝高僧雪苍大师的。他便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确认准确无误了,才从容笑道:“看这残局,我想起明朝雪苍大师的一首诗:深山无人一残局,山中松子落棋盘。神仙更有神仙着,到底输赢下不完。”

曾俚听了,歪着脑袋默然一想,点头道:“这诗有意思,有意思。依我看,明溪先生就很有些仙风道骨,他的棋艺真的不错,可他下棋全不在乎输赢。”

李明溪只是淡淡一笑。朱怀镜便玩笑道:“我早就说过明溪仙风道骨。你看他那肩胛骨,向上高高地耸起,不是神仙般人物,谁有这么好的骨架子?”

李明溪笑着回击道:“我吃自己的饭,肚子里没有一丝民脂民膏,当然胖不了。”

曾俚为朱怀镜辩白:“怀镜我了解,他倒没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按低标准要求,他还算个好官。”

曾俚这话尽量想玩笑着说出来,可他天生不会开玩笑,让人听起来觉得很生硬。朱怀镜听了也不怎么难为情,笑道:“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吃了些果点,时间也不早了,朱怀镜说是不是打道回府?几位都说玩得高兴,回去吧。玉琴拿了个塑料袋,把丢在地上的果皮、纸屑、矿泉水瓶等仔细收拾了,放进汽车后箱。男士们见了,口上不说什么,心里很是赞赏。

回来感觉很快,一会儿就进城了。朱怀镜照例是先送李明溪和曾俚回家,再送玉琴回龙兴大酒店。玉琴下车把垃圾拿下来,望着朱怀镜。朱怀镜明白玉琴的眼神,可他想回去,说:“垃圾麻烦你丢了。我就不上去了。”玉琴不说什么,点了点头。

星期一,朱怀镜在二办公楼前碰见方明远。方明远神秘兮兮地拉他到一边问:“前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怎么也找不着。你的手机打不进去,我怀疑你钻到地底下去了。”

朱怀镜猛然意识到去那种偏僻山沟里玩是件很没面子的事,那种原汁​­原‎­味​的野趣在现代娱乐方式面前显得很不时髦。朱怀镜差不多有些口吃了,说:“前……天?前天我同几位朋友到乡下钓鱼去了,那里手机收不到信号。什么好事找我?”他打量着方明远身上崭新的绅浪衬衣,心想又是在哪里捞的。

方明远说:“袁小奇回来为灾区捐款。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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