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蓄意栽赃?
花辞眼中浮起惊惧,幼时被冰冷针尖刺穿的触感顺着脊椎急速攀升,
身体本能向后缩去,但裴烬的动作比他更快!
那只缠着素绢的手精准扣住他下颌,力道拿捏得极稳,
既令他挣脱不得,又未伤他分毫。
“娘子,忍一忍。”
他的声音平稳,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呲——”
寒光一闪!针尖极快的没入柔软的耳垂!
尖锐刺痛炸开的瞬间,花辞身体猛地绷紧…
鲜红的血珠迅速从那微小伤口沁出,凝在他白皙耳垂上,格外刺眼。
裴烬的手指仍稳稳捏着针尾,目光扫过他绷紧到发颤的身体。
“疼就叫出来…”
话音未落,又是一次冰冷的刺入!
花辞咬紧唇,将涌到喉间的痛苦咽下,连同那些深埋的、噩梦般的记忆一同压回脑海深处。
“还疼么?”
裴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染血的指腹却极轻地拭去花辞颈间的细密冷汗。
这冰火交织的触碰让花辞又是一颤,他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抬起一双盈满泪水、盛满痛楚与无助的眼睛望向他——
倔强地,无声地点头,又摇头。
裴烬目光掠过那两粒血珠,眼神愈发暗沉。
他终于松手,俯身凑近那因疼痛而发红发烫的耳廓。
声音低哑,却字字如烙铁般烫进花辞此刻脆弱不堪的意识:
“娘子要牢牢记住…你是女子…”
“更是我从匪窝里抢来的,痴-心-小-哑-巴!”
这身份,是你眼下唯一的护身符。
裴烬在心底无声补充。
***
翌日,裴府水榭。
环佩轻响,身着女装的花辞在三皇子煜王审视的目光下盈盈下拜。
精致妆容掩去了他原本的英气,只余下那惊心动魄的、雌雄莫辨的绝色。
素白指尖微蜷在袖中,姿态柔顺至极。
微风拂过莲叶,送来淡淡荷香,也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煜王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花辞身上,眼底掠过惊艳,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向一旁病恹恹靠着软椅的裴烬:
“裴大人剿匪竟还剿回个绝色哑妻,当真好福气!”
语气似羡,眼底却藏着一丝冷嘲。
冲喜这几日,倒让这病秧子多了几分喘息的机会。
呵…这福气,就看你还能享几日!
裴烬掩唇低咳,笑容虚弱:“殿下谬赞了…咳咳…”
他咳得喘不过气,仿佛多说一字都耗尽力气。
就在这时,煜王抬手示意身后那名面容刻板的老医官。
“对了,”
煜王目光重新锁在花辞身上,带着审视猎物的兴味,
“本王府中的李医官最善金针渡喉之术,今日特让他为裴夫人诊治一番,也算本王一点心意。”
语速轻快,却不容拒绝。
不等裴烬回应,他已睨了医官一眼。
医官躬身,随即从药箱中取出一只狭长针囊,囊中金针长短不一,寒光凛冽。
花辞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
那寒光刺入眼底,深埋的恐惧疯狂翻涌。
就在李医官即将触碰到他衣袖的刹那——
花辞喉中迸出一声短促破碎的惊喘!
身体仿佛被无形巨力狠狠一推,踉跄着向后急退!
“砰!”
纤细后腰重重撞上临水的光滑围栏!
“夫人小心!”侍女失声惊呼!
但已太迟——
花辞身体如同断线风筝,毫无缓冲地向后仰倒,翻过围栏!
“扑通——!”
落水声轰然炸开,冰冷水花四溅!
“夫人!”
裴烬脸上病弱温顺瞬间撕裂!
他骤然起身,直指愣在当场的李医官:
“李医官!你怎敢当众行凶,推本官夫人下水?!”
嘶哑变调的声音还在空中震荡——
又一记决绝的落水声紧随其后!
在众人惊骇目光中,那道玄色身影已扎进翻涌着死亡气息的湖水深处。
“畏水如虎,未习凫水”
关于花辞的这八字密报如铅块沉沉压住裴烬心口。
连刻入骨髓的恐惧都忘了,此刻,裴烬终于确定——
花辞是真的失忆了!
方才的冷眼纵容、顺势试探…
此局,竟是他亲手将这畏水的人逼上了绝路!
懊悔将他吞没,裴烬奋力朝着花辞坠下的昏暗深处游去…
水榭内死寂片刻,裴府下人们才如梦初醒,惊呼四起,忙作一团。
煜王站在原地,脸上笑意彻底凝固,面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盯着那圈逐渐平复的涟漪,目光冷如淬毒匕首。
***
夜,煜王府邸。
丝竹管弦靡靡,舞姬身姿曼妙。
主位上的煜王脸色却比杯中冷酒更寒。
他捏着白玉酒杯的指节泛白,眼神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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