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人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苍老的手拍了拍沈霆聿的肩膀。

他按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可落在他肩上的力度却无比轻柔。

“回来就好。”

沈霆聿从来不是笨蛋。

他扯了扯顾清念，第一次对她做出了严肃的表情：“清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回到国内，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莫名让他有种被推动的感觉……

少女抿唇，并未言语。

她突然眼神一凝，转头道：“方星，可以请您带着师哥先回避一下吗？”

虽然不知道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礼貌的顾清念，老人沉思一瞬，还是决定听从她的话。

“我那里存了些……从前的弟子的作品，你愿意跟我来看看吗？”

老人对沈霆聿露出慈祥的笑。

沈霆聿有些迟疑，看向她，又转向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的顾清念。

对方认真地看他：“回去之后，我会跟你解释。”

沈霆聿的冷脸瞬间绷不住了。

他一手扶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平和的目光看向顾清念。

沈霆聿道：“好吧，清念，记得你说的。”

顾清念胡乱点头，但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沈霆聿走到了方星的身后，跟着他上了楼。

“吱——”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美术馆外。

她一身黑色的风衣因为走路时带起的风而翻飞不已，傅清欢直冲目标而来，一把揪住顾清念的衣领。

“咚！”

监控里，顾清念被揪着领子撞在身后的墙上。

看着这一幕，沈霆聿惊呼出声：“清念！”

他拉开椅子就想要下去找两人，却被挡在门口。

方星满脸严肃：“霆聿，先别下去。”

“可是……”沈霆聿有些焦急。

楼下的气氛也格外焦灼。

傅清欢看着面前那张讨厌的脸，蓦地开口：

“他就是沈霆聿，对不对？”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

一改在沈霆聿面前的模样，顾清念微微扬起头，轻蔑地握住那只拽着自己衣领的手。

骨骼在巨大握力下发出嘎吱声，傅清欢涨红了脸，却依旧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手被曾经看不起的人甩开。

傅清欢后退一步。

顾清念满眼满面都带着嘲讽，嘴角的弧度更是让傅清欢觉得刺眼地不行。

“你害死了沈霆聿，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去找替身吗？”

仅一句话，傅清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去。

见状，顾清念冷笑了一声，眼中的怜悯几乎要溢出来：“真可怜啊，傅清欢。”

“希望你别忘了，自己从前是怎么对那个爱着你的人的！”

“现在装成这幅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一室静默。

良久，傅清欢才转过身，挪动着疲惫的步伐走出门去。

待她走后，方星才肯放沈霆聿出来。

临行之前，他语重心长告诫：“如果可以，你还是不要和那傅家丫头沾上关系。”

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当做儿子一样的人被卷入情伤之中了……

沈霆聿有些不明所以。

但看着老人认真的脸，还是点了头。

那双眼中有太多复杂交融的情绪，连眼角的纹路都在诉说着痛惜。

让沈霆聿的胸口也跟着难受起来。

上了英菲尼迪，沈霆聿看向顾清念。

因为正在系安全带，少女漂亮的眉眼低垂着。

若不是看到了监控里她浑身尖刺的模样，沈霆聿还以为她平常怼人的样子就是顶天了。

虽然没有多生气，但沈霆聿还是刻意冷下了嗓音。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清念手上的动作一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怎么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