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啦 吞吃ru腹倒计时
来这事儿不该——怎么说,他也是季无忧的叔叔,哪里有晚辈教训长辈的道理。可是季无忧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年越来越叫他看着害怕,好几次他还听见季无忧给别人打电话,说话的语气和言辞都骇人极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明明是才成年不久的小孩子,身上的压迫感却能叫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发怂。
站了半天也没鼓起胆儿进去,脸上的伤口又实在是疼。刘成转悠了一会儿,估摸着陈长明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自己就上科室里头看去了。
“……啧啧啧……病房看起来还挺贵。”刘成随口念叨了一句,捂着脸匆匆转身走了。
…………
身上很重,腿和肚子都酸酸涨涨的。
陈长明拧着眉毛睁开眼睛,略略偏头,便看见了枕边趴着睡的季无忧。
他已经半年没有见过他了。这里虽然也是城市,可是终究比不过繁华的沿海和首都
。季无忧大学在首都上,陈长明总不乐意让他回来,只想让他在那里好好逛逛大城市,最好能够在那里扎根——他虽然不明白许多事,但是大城市里人的生活会更好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男孩原先小小挺挺的鼻子现在像是雕塑;那双圆圆的眼睛也变成了灿若桃花的模样。好像昨天还是那个矮矮小小的孩子,眨眼间便长成了个翩翩少年郎。
“爸爸,你现在饿不饿?”或许是男人的视线太直接,季无忧从梦中醒了过来。把身上披着的小毯子挂在椅背上,季无忧起身打开保温杯,感受了一下保温杯上方冒出的热气,这才倒好一杯水放到了桌边,小心地把男人的病床往上调了调,让他能够坐着。
“有点。”男人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肚子应景地发出了咕咕声。
“你洗完了,我就去买。”季无忧笑了笑,起身到卫生间端出来了两个小盆,把牙杯倒好水、牙刷挤好牙膏后一齐端到床边,让男人慢慢洗漱。
楼下有几家包子铺,味道都还不错,陈长明最喜欢中间那家的粗粮粉丝包和牛肉包,没事的时候总乐意老远过来买几个。两边原来是汤面铺子,不过半年时间就都换了。
买了十来个包子之后,他又到新开的煎饼铺买了几张饼,装好粥后才走上楼。果不其然,刘成歪歪扭扭地靠在陈长明病床边上,把男人挤的往一边偏。瞅见他来了,十分自然地伸手来接早饭。
季无忧面无表情地把便宜煎饼扔给他,顺势把人拽下来,又拿着毯子铺在了刘成原先坐着的地方,这才坐上去,将热乎乎的包子捧给在手心吹了好几遍后递给男人。
“伤口是不是很疼啊?”季无忧轻轻地搅拌着小米粥散热,一想到昨天接完电话赶去工地现场、男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眼前就一阵阵地发黑,“都说了很多次,做事小心点,该跟什么人一起不该跟什么人一起,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他这话不是说给陈长明听的。男人简单的语言处理能力不太能理解这句话,但是心思活络如刘成,必然能听出来他的意思。但凡刘成识人眼色一点,他就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还来找男人。
“操——你这小孩儿,昨天算我忍你了,今天又他妈说什么——”话说了一半,刘成觉得嘴巴有点干,抬手准备去拿粥才意识到自己还吃着人家的东西,只好硬生生调转语气接着道,“——不好的话啊!跟你爸爸说话得直接点!这样他才能长记性!”
语毕又冲着陈长明道,“都说了问题我自己解决,你说你替我挡什么啊,哎呦,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这宝贝儿子不得弄死我。”
男人并没搞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季无忧的表情并不好看,便觉得他可能是饿了,筷子夹起一个圆乎乎的包子凑到季无忧唇边,边吹边轻声道,“宝宝也吃!”
柠檬牙膏的味道在鼻端轻轻拂过,季无忧盯着男人艳色的舌尖,眸子里晦暗的东西一点点流转。他张口咬住了包子,牙齿咬穿丰腴紧实的外皮,里面温热的汁水尽数撒在唇齿间。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都不敢这样直接的、狂热的看着男人。高考那一年,他本来并不打算去首都的。可是季瑜放任了他太久,终究忍到了底线,他不得不听从季瑜的话奔赴首都。这一次奔赴,何尝不是因为对男人所产生的背德情感的逃避。
十五岁时,他青春期的第一次梦遗,是想着在厨房做饭的男人。旖旎的梦境里,纤瘦的少年把高大结实的男人压在案板上狠狠地cao干。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许多年,他都在避免和男人的目光接触。
“宝宝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陈长明吃完一个包子,犹豫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乌黑的眼睛望着季无忧,青色的胡茬随着唇部说话的动作而轻轻颤动。
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陈长明从来没有过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小幅仰头来止住鼻尖的酸意,季无忧勉强勾了勾唇,低声道,“刚好放暑假,要在家里待上将近两个月呢。”
男人脸上瞬间像是萎靡的植物得到了光照,眼睛星星似的发亮。陈长明的的确确是想他了。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六年,单调的日子里因为小孩子的存在多了缤纷的颜色,照顾季无忧已经成了他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男人其实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感觉。只是每天回家,还是会下意识地轻轻开门,害怕惊扰了客厅里写作业的男孩。虽然那个孩子早已经离开这里,前往大城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