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自闭的外挂(下)

随处可见失去了脑袋的尸体,鲜血涂抹遍了古老的街巷,痛哭声,哀嚎声,喊杀声,伴着恐惧和血腥味,交织在首都的上空。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空荡荡的,不见什么人影,偶尔只会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暴徒,大笑着从这里经过。

这些暴徒,在得到了当权者的承诺之后,便转过头来,狂叫着举起了手里的屠刀,他们砍下前任主人的头颅,­‎强‎暴​​邻居家的妇女,他们掠夺财物,屠戮生命,无视一切法律与道德,肆意地蹂躏着这个代表了神国人骄傲的城市。

曾经繁华的古都,在这一刻,陷入了空前的血腥与恐惧之中。这种恐惧,唯有等到下一次更加血腥恐怖的杀戮将之覆盖了之后,才会被人们彻底地遗忘。

广场的东北角,有一行三人,一路战战兢兢地避开正在“狂欢”的暴徒们,直奔着布告台走了过去。三人中的为首者,是一位身材肥硕,长相油腻的娃娃脸新闻官,旁边跟着的那两个人,则是他的随从。

胖新闻官被两个随从搀扶着,一边不停地打着哆嗦,一边向着布告台挪动,他不敢去看那些正在发生的暴行,不忍去听那些被迫害者的哀嚎与痛哭,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城市。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履行自己新闻官的职责,他宁可失去自己一半的财产,也不愿冒险来到这个人间地狱的中心。

“咳咳!”

被两个随从搀扶上了布告台之后,胖新闻官面对着广场,清了清嗓子,然后照着手里的一张通告,高声宣读道:

“亲爱的,敬爱的,坚强伟大,勇敢善良的脑残神国公民们啊!”

“睿智英明的议院,已经做出决定了!”

“鉴于梭/哈•真滴秀及其党羽,在过去对神国民众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深深地践踏了神圣的法律,严重的亵渎了高尚的神灵,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了伟大神国的立国基石!”

“所以,今日,全体神圣杠精议院的贤达们,在脑残众神的见证之下,以神国公民赋予的裁决权……”

“判定梭/哈•真滴秀及其党羽,犯下了叛国罪,渎神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共计七条不可饶恕的罪行!”

“同时,睿智英明的议院还决定,将这些犯下了不可饶恕罪行的恶徒们,全部列为神国公敌!”

“自即日起,真滴秀本人以及其党羽,全部剥夺掉神国公民的身份,他们将不再受到神国法律的庇护。”

“从此刻开始,任何一个人,包括上述叛国者的奴隶,只要在神国的土地上见到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拿起武器,去剥夺掉他们的生命,而且在这之后,还可以全部或部分地占有其人的财产,同时获得议院给出的对应的赏金。”

“任何一个有能力的神国公民,都负有义务,在见到梭/哈及其党羽的第一面时,便去杀掉他们。”

“他们是战争的罪犯,他们是动*乱的火源,对于这些渎神者,不需怜悯,不需慈悲。”

“伟大的神国,对于叛国者,绝不容忍,绝不妥协。”

念到这里,胖新闻官的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句官方惯例的结束语了。等念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可以结束掉这次惊心动魄的“地狱之旅”了。

眼看马上就能回到自己安全舒适的小窝,胖新闻官原本糟糕的心情,甚至稍微地变好了一点儿,他转而用了一个舒缓地语调,念出通告上那最后一句结束语:

“愿众神忽悠着脑残!”

读完通告之后,新闻官立刻小声地嘀咕着,向自己的随从确认到:

“可以了吧?”

“还剩下一则广告,大人!”

旁边,同样在打着哆嗦的随从,又给他递上了一个记录板。

一听到对方的回答,意识到了自己还无法马上离开这里的胖新闻官,立刻怨毒地瞪向了那名随从,仿佛其眼下的困境都是对方造成的一般,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两边嘴角下沉,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递过来的记录板,整个人委屈得简直就像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孩子一样。

委屈了片刻之后,他最终还是劈手把随从手里的记录板夺了过来。

毕竟,现在无论是抱怨还是责骂,对离开眼前的这个是非之地,都是毫无帮助的。此时此刻,能够拯救他生命的,惟有真正的“嘴炮”技术。

于是乎,新闻官猛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沉下心来,然后,他仅仅只用了一眼,便扫完了广告上的全部内容。紧跟着,新闻官张开大嘴,就好似连珠炮一样,毫不停顿地,一口气念完了记录板上所有的广告词:

“本周的免费饮用水,由格凌兄弟店提供。”

“真正的脑残人,只喝格凌智障水!”

“格凌智障水,甘甜的水,纯净的水,来自神经山的祝福,神国真正值得信赖的饮用水!”

“干了这杯智障水,来世还做脑残人!”

“嘴炮”一结束,胖新闻官立刻把记录板往随从的怀里一扔,然后也不等两个随从过来搀扶,只凭他自己便直接“飞”一般地跳下了布告台。

“快、快!走走走!”

“飞”下布告台的新闻官,展现出了与往日里大相径庭的矫健身姿,他一脸惶恐地撒开两条小胖短腿,拼命地奔向安全地带,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回头催促身后那两名随从,跟上自己的脚步。待到二人追上来了之后,三个人你扶着我,我拉着你,马力全开,一溜烟似地消失在了广场之外。

这个时候,广场的西边,又来了一队雇佣兵,他们押解着一群身形狼狈、衣衫残破的贵族走了过来。

到了战神雕像前,一个雇佣兵站了出来,他面向鲜血和人头齐飞的广场,面向不断发生着暴行的街道,开始大声地控诉起他们押解来的,那些所谓的“罪人”的“罪行”,然后,宣布对这些贵族处以死刑。

走完了这一整套不走心的审判流程之后,雇佣兵们便急匆匆的向着那些被打击得失去了神智的可怜人,举起了手中那仍旧沾染着鲜血的斧头。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如血一般鲜艳。

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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