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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那么多无益的事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
顿了顿,他望向她的眼神带了几丝歉意。
“如果问我,这辈子我有没有后悔所犯过的错的话,季游是其一,你是其二。”
因为他的原因,令季游客死异乡,这是他此生最遗撼的事之一。
而曲静书,抚心自问,他的确有负于她,无论是一开始以欺骗的手段,利用她接近南风易,打探有关季游的下落,或是明知道她爱的是南风易,却使尽手段拆散他们,将她强留在身边。
“游游她,我是无法作出任何补偿了,不过对于你,我还可以弥补这个错。我已经让律师重新拟定遗嘱,我名下的财产都会归你所有,当然,我也明白,金钱并不能弥补一切,但我希望可以令你以后的生活过得好一些,那样我走也走得安心些。”
听着他的话,她却并没任何喜悦之色,仿佛他说的事与已无关似的,等他说完后,她才轻淡一笑。
“那就谢你的馈赠了,我会好好利用你的钱,过上幸福的生活的。我想你也累了,我不妨碍你休息了。”
说罢,她起身走出房。
“你来探望他?他的房间在那边。”
经过验血室门前,她就看到温明菱朝这边走来。
随着温明菱走近,她发现她身后还有几个人,他们看到她,还主动向她打招呼,她才知道他们是巫氏的人。
“他还好吧?”温明菱关切地问。
“表面上很平静,不过......”曲静书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温明菱明白她的意思。
巫启成表面上一派镇定,不过她们都明白,他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样若无其事的。
突然发现自已患了急性肝衰竭,幸好自己的妹妹可以救自己,但对方却临阵退缩,以至希望落空,这种打击不是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叹息了下,温明菱才道。
“听到巫虹跑了,手术做不成,所以,司的员工都会分批来验血,希望可以找到适合的肝脏移植,能够救他。虽然,机会涉渺茫,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机会。”
“你们有心了。”曲静书以着家属的口吻道谢,看了眼走进验血室的几人,眼神有些复杂,拉着温明菱到一边说话。
“他们肯来是好事,不过,如果他们不是自愿的话,怕不怕到时他们像巫虹一样?”
听着她的话,温明菱怔了怔,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都是自愿来验血,没人强迫他们的,再说,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只要出得起钱,还怕打动不了对方吗。”
曲静书皱了下眉头,对于她的见解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轮到温明菱验血,曲静书就先离开了。
***
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在巫启成身上得到充分体现。
巫母跟一干亲戚,还有巫氏上下都验过血了,都没不到适合的肝,可巫启成的情况却越来越差了,也不知能否撑到找到适合的捐赠者那天。
望着坐在床上,脸色变得灰白,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巫启成,曲静书叹息了下,弯腰捡起他丢在地上的饭盒。
“我要出院。”
“不行,你现在这样,出院很危险的。”巫母一口否决,看了眼意志消沉的他。
“你别灰心,我已经找到你妹妹了,而且也派人去接她回来,到时就算是绑,我也会绑她上手术台的。”
“她在哪里?”他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巫母,她却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他了然冷笑,“你根本就没找到她,对吧?”
“我收到消息,她现在在加拿大,我已经停了她所有的信用卡,相信她很快就熬不住,乖乖回来的。”
“只怕,她回来前,我已经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他语气冷硬地道:“我要出院,反正都要死,我不要死在这冷冰冰的医院,我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我要出院。”
“可是——”见他态度坚决,巫母有些无措。
“巫生,有好消息。”这时,医生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找到适合的肝了?”巫母立即问。
“可以这样说。”医生笑咪咪地道。
闻言,巫启成也一改冷淡的面容,眼眸闪着期盼的光芒。
“真的找到了?他肯不肯捐肝给我?”
“对方说愿意,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医生迟疑地说。
“他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巫母急忙承诺。
“巫夫人,你误会了,对方不是要钱。”
“不是要钱,那他有什么条件?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话,都可以商量。”巫若元也道。
“对于巫生来说,这个条件不难。”医生看了眼巫启成,“对方想单独跟你谈谈。”
***
“这是对方提出的条件,请你过目。”
把巫启成带到办公室后,医生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之后,转身离开,把办公室留给他。
接过合同,巫启成并没急着打开文件,闭目,深深地吸一口气。
原以为绝望了,再没有活路了,没想到上天突然给他一条活路,不过,他很清楚,对方连钱也不要,那他所提出的条件肯定很棘手,不过,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
睁开眼睛,打开文件,仔细阅读着手中的文件。
一口气将文件看完,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不过,从他不自觉地抓紧文件的动作,及眯细的眼睛可以推测,那件文件上的内容,肯定令他很是为难吧。
闭上眼睛,让翻腾的情绪沉淀下来,他抬起头,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望着,从刚才一直坐在那边,一声不吭的曲静书。
“为什么?”
听到他的话,她出奇的冷静,黑水晶般的眸子流动着剔透未明的色泽,没有回话。
“我真不明白,只要什么都不做,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何必这样多此一举?”他将文件丢在桌上,激烈的神色自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