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卫后
测,意图谋反!”我冷笑道。
“传闻,陈皇后被废之前,与摄政王后,素来交好。本官不才,请摄政王后去一趟天牢。”张汤不卑不亢。
“大胆!本王倒要看看,小小的一个廷尉,竟敢动本王的爱后,是谁在背后唆使的!”刘珺突然出现在椒房殿里,冷冷地道。
语罢,小遗已经小旋风般飞到刘珺的怀抱,笑道:“爹亲,小遗刚才在太子殿下面前夸赞爹亲诗书礼乐骑射样样精通,爹亲就来看小遗了。”
我忍不住抚了抚额头。这小遗的厚脸皮,到底是遗传了哪位先祖。他定是在刘据面前自夸了一番,甚至立下一番豪言,成年之后必然超过他爹亲。然而,为了讨好他爹亲,就撒起醒。
“回去罚抄《孙子兵法》一百遍。”刘珺冷冷地道。刘珺最近见到小太子刘据的优雅仪态,才收敛了些许慈父形象。
小遗立即跨了一张脸,那双紫眸溢出幽怨,企图博得刘珺的同情。可惜,刘珺软硬皆不吃,小遗只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咦,这绣花针嗅起来,有淡淡的花香,搁在手心,似乎比本宫的,要冰凉些。”卫子夫低着头,拿着武帝桃人,走出屏风,轻声道。
“皇后娘娘,可否给本王瞧瞧。”刘珺道。
卫子夫抬头时,略微失神,水杏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尔后宛然一笑,将武帝桃人递给了刘珺。
我凑近刘珺的鼻梁,嗅一嗅他粗糙的指腹上拈着的绣花针,大喜,喊道:“阿珺相公,是冰月霜。冰月霜,状如霜花,香气清淡,冰凉透心,是楼兰王室最喜爱的花。唯有九华殿,得到冰月霜的赏赐。”
“兰兮小筑空荡了三年。今年购置的绣花针,皆是秋夕姑姑和本王的爱后的专用。因此,这批绣花针,花重金请了越女斋,专门定制。乍一看,与原来的无异。若放在灯火里烧,便知其中奥妙。”刘珺道,将扎满绣花针的武帝桃人朝张汤身上扔,尔后揽我入怀,从我的腰间系着的香囊里取出一枚银片卷起的绣花针。
我抢过绣花针,戳破兰花灯外的绢纱,掏出火折子点燃兰花灯,再将绣花针搁置其中烤一烤。蓦然,那兰花印记熔化,变成一只小麻雀,看得我一阵欢喜。
“在爹亲心中,娘亲是小麻雀。”小遗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听后,自然狠狠地掐了刘珺的手臂一下,霎时觉得绣花针上的小麻雀印记,一点也不可爱。
张汤也拔出一根武帝桃人的绣花针,放在灯火下炙烤,那寒兰印记并无变化,看得他眉头深锁。
“本王若是没记错,护送楼兰的月出公主入长安城时,月出公主曾向本王讨要绣花针,为陛下缝制一件披风。”刘珺道。
“既然出现新的疑点,本官一定仔细审问,绝不徇私枉法。本官告辞。”张汤道,毫不畏惧刘珺的威严,大步流星地离开。
数日后,卫子夫颁布了登上皇后之位的第一条懿旨。不是以刻画武帝桃人而栽赃陷害废后陈阿娇为名,治罪九华殿的王夫人王月出,而是以大汉与楼兰交恶为名,驱逐楼兰的月出公主出大汉边境。
懿旨刚下,我就跑了一趟椒房殿,质问卫子夫:“为什么这么做?”
“陈皇后无子,不得不废黜,难道要替她翻案么?”卫子夫边绣着一对戏水鸳鸯,边反问道。
这戏水鸳鸯,不如她当年送给我大婚时的活泼生动。并蒂莲下,雌鸳鸯轻啄着自己的羽毛,温温顺顺,却缺乏小女儿家的害羞情态。而那雄鸳鸯,含情脉脉地回望,眼底闪过失落。
“你不爱刘彻?”我忽然生起不详的预感。
“子夫是陛下册封的皇后,当母仪天下,作妇人的典范,自然要对夫君怀有敬重之意。”卫子夫放下绣品,笑道。
“有没有过了数月才发作的毒药?玉成说我斗不过月出,我偏不信。”我恼道,对于卫子夫是否爱刘彻,心中已有了答案。
卫子夫轻笑一声,却泪眼朦胧,声音略有沙哑:“堇姐姐敢爱敢恨,性子洒脱,难怪襄王如此宠爱堇姐姐。子夫已嘱托宫人在月出公主的吃食上加了谷雨毒。”
谷雨毒,顾名思义,毒药会在谷雨这个特定的时节发作。据说,连绵的阴雨,会加速谷雨毒的发作,致使中毒人咳出五脏六腑的血而死掉。
“是刘珺求你帮忙铲除月出的?”临走前,我盯着卫子夫手腕上戴的两条红丝线许久,脱口而出。
卫子夫嘴角浮起凄婉的笑容,轻声道:“子夫欠襄王的,还清了。”
第二天,月出应是猜测到自己不会善终,便选择自缢,至少留了美丽的皮相,令刘彻抱着伤怀一晚。果然,卫子夫遵照刘彻的意思,对外宣布,九华殿的王夫人王月出病逝。
作者有话:哎,这日更的点击率,好心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