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和离
。而且,当我开出一晚上一百两银子的高价时,掌柜们皆向我们磕头,高呼堇王后和白泽大人,求我们快速离开。
午膳时分,我背着沉甸甸的银两包袱,拉着小遗和徐玉,走在集市的街道上,那双没有神采的月牙眼往哪里瞟了一眼,哪里便瑟瑟发抖,试图用身体来维护他们所卖的吃食,当我们好像洪水猛兽。
最后,我们在母子湖畔落脚。所幸,在索马里培养的生存技能还依稀记得。徐玉捉了几尾鱼后,我取了腰间挂着的防身匕首,去了鱼鳞和内脏,糊上泥巴,做了叫花鱼。没有调料,味道极差,但是小遗饿了,吃得很香。看着小遗那被鱼肉塞得鼓鼓的小嘴巴,心里油然生出满足感。原来,做了母亲,发现没有丈夫不重要,孩子才是心头肉。
与刘珺协议和离的第五天。
昨夜,我们睡在母子湖畔,北风吹得厉害,红玉竟然病了。他不是红狼星座的狼王吗?怎么比四岁的小遗的身子还瘦弱。无奈之余,我们将徐玉送到了将军府里,由秋夕姑姑照料。反正,协议里只涉及我和小遗,不碍事。
路过兰兮小筑时,小遗盯着驰道上新栽的寒兰,摆出小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娘亲,答应小遗,即使饿死,也不许回兰兮小筑。”
即使饿死么?我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如果,如果小遗饿得晕过去,我一定会妥协的……
“娘亲若是为了小遗而回兰兮小筑去求他,小遗这辈子都不会和娘亲说话。”小遗道,那双弯弯的紫眸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我蹲下来,将小遗抱在怀里,含泪笑道:“他是你爹亲。”
小遗用他的小胖手擦擦我的眼角,嘟着小嘴巴,道:“以前是,现在不配。小遗是紫姬圣泉,娘亲是夏国大祭司。”
与刘珺协议和离的第六天。
依旧是母子湖畔,抓鱼虾的变成小遗。有青龙珠护体,我倒不必担忧小遗会溺水。可是,小遗勉强咬下没有任何盐味的鱼肉的样子,看得我心疼。
吃完午饭后,一大一小躺在草地上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小遗毕竟还在长身体,缺盐容易没力气。想起他之前都是像只猴子一样爬到梧桐树上,气得我在下面跳脚,而如今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懒得动弹,不禁眼泪簌簌。
回兰兮小筑吧,堇儿斗不过不再爱自己的刘珺。这种心声,逐渐变大,传达到心脏的每个角落。我也这样做了,抱着小遗离开母子湖畔。
站在兰兮小筑的门口,小遗突然睁开眼,抓住我的衣襟,扁扁嘴,道:“娘亲,不许去求他。我们还可以去白泽外公那里。”
“白泽?”我问道。
“不是白泽,小遗说错了,是张骞叔叔家里。”小遗别过脸去,不敢正视我。
“小遗和张骞叔叔有来往?”我问道,心中暗暗生了怀疑。
“娘亲,张骞叔叔不是狼外公。”小遗道。
我点点小遗的额头,笑而不语,改道博望侯府。回头得交待白扁好好查一下,这个张骞可能不是张骞。
博望侯府里,仆人领着我们去厅堂。远远便听得琴音铮铮,曲调说是凄婉,又略带希望,说是淡淡的哀伤,却读出浓浓的绝望,仿佛心底被种下一颗结香树,打上心结,以为如此就能再续前缘。这世上,还真没有前世今生的说法。
“Jesscia,《执念》弹得如何?”张骞起身笑道。
一身淡紫色裘衣,在那晃眼的阳光之下,恍惚间望见潘教授年轻时的画像,潘安之貌,宋玉之才,兰陵王之风,卫玠之姿,高贵优雅,胜过天人。
“你是白泽?”我问道。
张骞抬眸,将那遮挡住眼角的发丝拨入耳边,露出那块像淡紫色泪晕的胎记,浅笑道:“不,早在亿万年前,秋娘涅盘重生成朱雀神火后,白泽就死了。我只是他死后留下的执念,由你弹了白泽琴后才彻底恢复了他的思念。”
“所以,我该喊你,潘教授、张骞还是白泽呢。”我冷冷地道。
“爹亲。”张骞轻声道。
“爹亲?白泽公子,我是夏国人,不是一颗活了亿万年还能孵化出来的鲛人卵。”我冷笑道。
尔后,我拽着小遗拂袖离开。不知为何,我似乎非常排斥,我是白泽与秋姬所生的女儿,这个荒谬的信息。
“娘亲,小遗想吃鳜鱼丸子。”小遗指着案几流口水。
于是,我们留宿博望侯府。
与刘珺协议和离的第七天。
早晨,小遗还在熟睡,而我有些失眠,便起床为小遗准备早餐。
刚出了卧房,张骞便倚靠在梨花树下等候我。
“堇儿,回去吧,你不可以爱紫离。”张骞道。
“白泽公子,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冷冷地道。
“已经有无数个紫姬圣泉与白泽隐者相爱的悲剧了。这是打不破的诅咒。”张骞道。
我加快脚步,不予理会。
“小遗也是紫姬圣泉。”张骞道。
小遗也是紫姬圣泉……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可是,当我转身时,张骞却离开了,只留下一朵梨花,不属于隆冬的芳香。
作者有话:谷主昨晚大受打击呀,瞬间感觉阿离也不错,对女主很尊重。呜呜,谷主最近情绪不稳定了,更文可能更慢了。
画外音
紫宸宫,某天小苍兰花开。
刘珺:堇儿给卫青打了一条络子。
夏堇(摸摸毛茸茸的脑袋):阿珺相公是不是记错了?堇儿很乖的,怎么会给别的男人打络子呢。
刘珺(眸光渐冷):哦,那为夫想要一千三百一十四条葱绿色的络子,挂满小苍兰园子。
夏堇(扁扁嘴,挤一挤并不存在的眼泪):阿珺相公,你那时候中了移情丹,对堇儿可差劲了。
刘珺:假哭,三千条。
夏堇(气得直跺脚):没空,本祭司很忙的!
刘珺(将夏堇扑倒在地,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意):的确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