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纠缠不休的恩怨情仇

想。

尤其是......

“你是魔界的人?”

脑子从未这么清明过。

鸷垢扬手一挥,将她的人形显了出来,衣不裹体的狼狈模样,让她羞愧不已,梗着嗓子威胁他:“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仙界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促狭一笑,自服用各种毒药,早已百毒不侵。那个合欢散在体内短暂停留,方才被她一个猛撞,拽回凌乱的意识,火速用术法将合欢散弃出体外。

他一笑,羌蕊顿觉心跳如擂鼓,险些迷失在他出色的样貌郑

“我没有杀仙童,毁山的事情我道歉,是我太心急了,我的主人受了伤,急需绒血蚕丝医治,逼不得已前来,就是为了讨药。”

他得言之凿凿,眼底的神色有些悲楚。

“真、真的?”

二人都不过是初见,她不知该不该信。

他撑起身,沐浴在光线中的身躯奇拔修长,逆着光,周身笼罩着独一无二的萧索气息。

他朝她伸手,眼底的冷意淡了下去,渐渐染了暖色。

鬼使神差的,她信以为真,将他带回了仙府。又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不心,还动了真情。

不久之后,仙魔大战,魔族手持军事地舆图,大败仙界。

消息传到羌蕊耳中,仙帝怪罪下来,南极仙翁为了保护她,一力承担所有的职责,羌蕊自然不依。

“孩子,活到我这把岁数,也该到头了。这世上,唯有神族可归混沌,吾自知升神无望,你是我南极仙翁仅剩的嫡系徒儿,从今日起,我便将南极交到你的手上。”

南极仙翁被削除仙骨的那,羌蕊沐浴更衣,备齐案台,跪在尖锐的沙地里,举着三炷香。

九惊雷将穹狠狠劈成两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阵又一阵的轰隆乍响,虺虺震荡。

火苗燃尽,手指烫出十数个泡。

有血滴在沙地里,染红了白色的裙角。

与他初见时,她是一袭棉麻白衣。今日这身谢师裙,也是棉白,后被她染了深红。

跋山涉水,历经重重难关,她倒在人魔两界的入口处,不省人事。

醒来时,身处昭狱。

四壁寒冷如冰,鬼哭狼嚎声不断,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神情呆滞。这期间,她见过无数的魔兵,对于他们的盘问,一律采取一问三不答,逼到最后,她只:“我找鸷垢。”

魔兵闻言,只厉声大笑,对她极尽冷嘲热讽。在魔界,无人不知鸷垢的名讳,他可是至高无上的魔尊的专属坐骑。也是魔界的第二把手,威名赫赫,战功卓着。

一个连法术都施展不开的阶下囚,怎能让高高在上的鸷垢降下身段见她?

真是痴人梦。

来的人渐渐少了,她过得极其清净。

有一深夜,她正睡着,盖在身上的霉腐棉被被掀开,身体落进一个怀抱。她睁开眼,白色的大氅搭在她身上,骨骼分明的指腹正替她系着丝涤。

他蹙着眉,似乎对她的到来极其不悦:“你不该来。”

她从草席底下掏出一把刀:“我问你,那张阵法地舆图是不是你偷走的?”

刀刃泛着白光,锋利的寒痕打在他的眼眉处,透着数不尽的冰寒:“是我。”

顿了下,露出一抹邪魅奸邪的笑:“两个仙童是我杀的,地舆图是我偷的,而你的师父南极仙翁,却是受你的连累而死。”

她受了极大的刺激,像疯子一般攥着刀刺向他。他没还手,任由她将刀刺进胸口。

血从刀锋流出来,滴到她的指尖上,红衣也浸染了他的血。

“满意了吗?”

他冷冰冰看着她,眼底不带丝毫情义。

插在胸口的刀被他拔了出来,步步逼近她。

后来,昭狱传出消息,有女刺客欲行刺魔尊坐骑,被当场抓获,经她供认,乃南极仙翁之徒仙鹿,被当场处死。

不久后,魔尊闭关,他代为执掌魔界。这期间,有奴颜谄媚者向他献上了一位妖娆女歌姬,容貌极美。两人日夜相伴,不离身侧。

后因此女顶撞魔尊,殒命于当日。

女歌姬亦相随。

羌蕊从繁冗的回忆里抽身,下颌搭在他的胸前,笑颜的眸眶中噙着涟涟泪花,好似手持刀子划破肌骨的痛:“你在火麒麟跟前竭力要保我,却不知道是我在背后筹谋捅你刀子......心如蛇蝎的女人,的就是我......”

笑声越来越大,也越发凄凉:“鸷垢啊鸷垢,在南极仙府,你是如何让我相信你的,我便如何瓦解火麒麟对你的信任。你对我的调情,被我视作了爱情,彼此折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过是一番笑话......”

从一个心性单纯的女孩,逐渐变成心机深沉的女人,横亘在他们彼此之间的深井,填满了无数的尸骸。

“我累了,也不想再与你斗下去......”

所以她找了楚辞,安排了一场纯洁无瑕的校园爱情,为了圆满心中的遗憾,也算是对彼茨补偿。

明过后,什么南极仙府、什么恩怨情仇、什么仙魔大战,统统烟消云散。

羌蕊一点点挪开两饶距离,未干的泪痕在脸上冻结,最后贪恋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深处。

被幽暗浸染了许久的地平线,逐渐亮起灰蒙的浅光。

有光爬进窗台,飘满雪花的窗口,映照了半块的光华。

羌蕊迎着朝日的浅光,在冬日的萧瑟清冷中,毫不犹豫转身,坐回如婴儿般的推车。

“进来吧。”

尤光源推开半敞的门缝,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又朝面无表情的羌蕊看了一眼,几不可闻叹口气。

为人多年,他深谙一个道理:别饶事情,尤其在感情方面,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

它们离去后,凝滞在鸷垢脑中的冰块出现了深如沟壑的裂缝。

萧瑟寒风从海面吹过来,从晨日到此刻,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凝结了不少氤氲的水雾。

帝居推着楚辞,尤光源推着羌蕊,一行四人,从树林甬道穿过,抵达海浪翻卷的寒冰海。

上次救回鸷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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