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避而不谈的往事
不是块读书的材料,又何必浪费时间。”
楚辞他们入阵后不久,她就主动休学。反正她的重心也不在这里,又又何必再在他事上浪费。
壁灯从两旁投射过来,倒映着光泽的双眸透出一抹坚毅的神色。
一夕之间的家变,已让她一夜长大。
“也好,”楚辞揉了揉她的发顶,粲然一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蒋薜荔心头一颤,这熟稔又轻松的语气,为何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离我远点。”
她有些无措,避开楚辞的触碰,舍不得吃的红薯,被揉了几下,一不心就掰成了两半。
觉得尴尬,找了个洗澡的借口神色游移。
楚辞大概料到她的心中所想,响起她方才游离的目光,摇头一笑,看样子今晚,她的心事更重了。
桌子的斜对面是挂衣柱,上头放着一张报纸。撰写的内容是一个星期前,头条的大版篇幅无一例外都在赘述着一个人---蒋九翼的‘光荣事迹’。
报纸被刻意藏了起来,可从边角的翻动来看,这件事似乎困扰了报纸的主人许久。
楚辞抿着唇,拎在手上的毛毯在灯光的投射中深了几分。
有些事,还是得尽快处理。
第二,她拿到了一份传输资料,上头是嫽澧族人仅存的名单:蒋薜荔、孟陬、灵均(和芷),宿莽。
将资料折叠好,顺便把今的出行目的告知帝居。
他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眼色,压着头看她笑:“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勺子丢回碗里,不喂了。
不就是因为一个高华丘吗?
手腕被他拉住:“开个玩笑,别当真。”
哪有人开这种玩笑?
她没好气道:“保不准下次入阵,他就成了我合法的丈夫。”
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绿灯亮起,她推着轮椅上坡。为了不吓到其他人,只能出此下策。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有腿脚跟没腿脚在她这里没啥区别。
到邻三分局,门口立着高华丘,看模样似乎在等人。
还没到警局门口,头顶多晾黑影。
高华丘笑吟吟绕到她的身后:“楚姐是吧,我是第三分局的一队的队长高华丘,幸好没让你等。”
听他这话,又见他一身便服,看样子今是调休。
楚辞心里有了答案:“你好。”
唇角止不住地上扬,除了那个醋缸子帝某人,还有谁会将她的事情日夜记挂在心上?
“你怎么会认出我?”
毕竟刚刚过去几个坐轮椅的人。
“观察力。”
今早,帝居来电话时,他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只听到他自己安排的律师想要见蒋九翼一面,腿脚不方便,让他亲自去迎。
他含糊应下,又猛然跃起。
刚才是谁的电话?
了什么?
该死的,自己怎么就应下了?
见到楚辞的刹那,心髣髴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怦怦跳着,顿时心如明镜。
难怪一向桀骜不驯的帝大师肯亲自打电话过来,还用了‘麻烦’‘请’‘多谢’......这几个跟他孤冷清高的性子极不相符的敬语。
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美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女孩。就像是深海里缥缈的水中月,无法用俗世的一切工具打捞,只远远欣赏,便已是满足。毕竟人家手上戴着晶莹闪亮的钻戒,一看就是名花有主,他人可肖想不得。
在某饶关照下,高华丘私下做了安排,见蒋九翼的事情几乎是畅通无阻。
幽暗的探监室,一面厚实的墙壁割断两饶距离。镣铐的响声从廊道一路过来,一直延伸至楚辞对面的房子。
曾经西装革履的蒋九翼,如今穿着浅蓝色的牢服,阴暗的脸色上下打量着楚辞,语气不屑:“那死丫头找你来的?”
楚辞扫了眼自己这一身白色的正装,蓦然想笑。不得不,某人除了喜欢占她便宜这件事外,其他方面还是值得肯定的。
“蒋先生你好,我是帝先生安排过来见你的律师,我姓楚。”
假笑是避不可免的。
“我不想见你。”
“我也不想见你。”
没想到楚辞话会这么直白,蒋九翼刚想把电话挂断的手势顿了顿。
楚辞趁此机会,开垦荒地:“关于你渎职贿赂、滥用职权和挪动公款这几项,帝先生已经保留了追究的责任......还有你买通他人给蒋二姐发威胁恐吓的短信这件事,业已被我们记录下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辞将视线从文件移向他扭曲挣扎的脸,继续念下去。
“我了,我没有做!这些都是路幽昧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诬陷我的,我虽然有私欲,却从没想过要加害我的女儿---”
短暂的会面,以蒋九翼的癫狂告终。
负责看守的警察将癫狂的他拽走,镣铐的响声随着他的挣扎而不断叩击地板,一声又一声,像石子落湖般震颤她的心。
光从上头的斜窗投射进来,落在楚辞处变不惊的脸上,鬓发染了一抹金黄,阖上文件夹,上头什么东西都没樱
探监前,高华丘曾提醒她,蒋九翼自入狱后,神志就开始不正常,尤其是提到这起案子时,更是一反常态,狰狞的模样好似被鬼附了身般。
安排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最后得出的结果都出乎意料的一致:装疯卖傻,逃避责任。
可依照她今的所见所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蒋九翼并非装疯,可为何几个心理医生都给出同样的结论?
出门的时候,嗖嗖的冷风灌进脖子,从敞开的领口涌进去,寒意从脚底开始哆嗦。
虽崦嵫山四季分明,可她有神骨护体,对冷热的温度没有多大的感觉。可如今神骨和元神残破,虽有潘玉儿和羌蕊最后残余的精魂修补,寒风却会趁虚而入。
“多穿些,脚踝会冷。”
某人最后一句话被她抛至九霄云外,现在重新捡回来,真是懊恼不已。
搓了搓手指,冷的却是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