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快乐是别人的,孤独永远留给自己

空中,有声音的响动。她困得不行,不耐烦挥手。很快,带着佛手柑气息的床罩扑鼻而来,干爽舒适,她埋在枕头下,再次睡了过去。

身心舒畅洗了个澡,帝居绕着附近晨跑,回来时瞥见眼底满是乌青的江蓠从房里出来,头发乱蓬蓬,像是刚从鸡窝里走出来。

两相对比,一个意气风发,另一个苦不堪言。

他来的当就开了另一间房,楚辞作为他的妻子,自然跟她住。而原先的双人间,则留给这对昨晚刚显出初吻的情侣。

可看样子,昨夜他们过得似乎很不和谐。

帝居忍着笑,若无其事经过他,换衣服下楼,给他的妻子准备早餐。

江蓠一直站在走廊边,身上多了件大衣,却还是冷,手都被冻得通红,看样子是在等他。

昨夜闹得太欢,这个点,客栈还没有人起来,除了风韵犹存的草妖老板娘曹瑶瑶,正专心致志喂着院里的牲畜。

转眼瞥见帝居,颔首跟他打招呼,身后跟了条尾巴,头发凌乱,脸色不是很好,犹犹豫豫,却开不了口。

特别是看见她,更加不好意思开口。

曹瑶瑶同两人打过招呼,正准备上楼,忽然听到帝居在对江蓠:“想知道女孩的心思,不如请教同性别的女同胞。”

意思是指她。

这甩尾巴的速度,堪比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新年第一,因为大雪封山的缘故,机场的航班取消,路也不通。遍地是山雾,术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整个客栈没有新客人,都是滞留客。

曹瑶瑶洗干净手,给江蓠端来一碗豆腐脑,开门见山引导他:“想跟我聊什么?”

白色的块状物被江蓠捣得稀巴烂,咿咿呀呀了半,脸越来越红,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瑶瑶昨晚见过两人接吻的画面,再结合两人醉意百态的模样,笑了:“下手了?还是没下手?”

这么直白,让江蓠有些招架不住,羞答答的模样像极了未出阁的姑娘刚得到一本闺中密物,慌得手忙脚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那我只能猜了。”

深吸一口气,江蓠把早已放凉的豆腐脑吞进肚子里,连渣都不剩,这才有了开口的勇气。

昨夜,两人喝了那杯鸡尾酒,的确是昏昏欲醉。相互搀扶着上楼,也不知怎的就倒在床上,她趴在他身上,显然是醉过去了。

酒精在某些方面,是很好的推助力,而在另一方面,又是罪恶的开始。

借着醉意打量她,从额头到下巴,怎么看她都好看。

眼睛忽然被一束光刺亮,他缓缓睁开眼,身旁躺着她,睡得酣香甜美。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真的是......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奔而过。

心翼翼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到她身上,睡到另一张床上。

鸡鸣声响起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沉,手臂上不知垫了什么,重得满手都是酸胀肿痛的。

混沌睁开眼,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昨夜明明睡在左边床铺的女孩,怎么才几个时的工夫,就与他同床共枕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人抱回去,不然等会她醒了,会被她误会成耍流氓的混蛋。

刚动,就被她反手抱住。赖在他的怀中不撒手,时不时还蹭着他的胸口,像八爪鱼般,睡姿妖娆。

江蓠哭笑不得,尝试着分开她的手,好不容易拨走五根,又搭了回去,每一次,位置都发生改变。

最后,她的手干脆拽在他的保暖卫衣,髣髴这样才不会再受到打扰。

额头不停的冒汗,三三两两浸湿身后的枕头,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江蓠深吸一口气,狠心拽走蒋薜荔的束缚,顶着个乌青眼和鸡窝头,逃命似的奔出屋外,敲碰上锻炼回来的帝居......

曹瑶瑶重新给他盛了碗豆腐脑:“所以,你想问什么?”

江蓠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就是觉得该找个人这个事情,不吐不快,可又怕这件事太多人知道,反而会毁了她的清白。

“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你认为现在提清白不清白还要什么意义?”

“不是,不是---”

江蓠急得不行,手摆得跟个马力十足的电风扇,“我不是不想负责任,是怕她醒来记起这个事情,会很尴尬,以后都不想跟我话了。”

“真是个傻孩子。”

一听这句话就猜到没谈过女朋友。

可这件事,她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不过他既然敢把内心害怕的事情给她听,为了公平,她也愿意坦诚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件事。

“我从就生活在摄提城,亲眼见证这块土地从繁荣到衰败,最后缩减成一个不足鸡蛋大的方舆之地......”

几百年来,它是内忧外患不断,被割裂成无数个州,州里的人意识不到团结的力量,明争暗斗,到处都是血泪的辛酸史。

都乱世出英雄,古人诚不欺我,一个男人,披星戴月而来,在某个时间段,结束了摄提城破碎不堪的局面,逐渐将它统一起来。

他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她也不例外。

崇拜着他、爱慕着他,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最后终于被他所救。

宽阔的臂弯抱着她,有男饶英雄气息,还有温柔的呼吸......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也终于成功留在他的身边,即使是个侍女,也能为他端茶倒水,侍奉在侧,她已心满意足。

直到有一,她听到了那个消息:好几个州的州长不服他,开始密谋要加害他。

那些密谋的州长都是由人堕入魔道,又得到冥界的气息休养,在体内憎恶的驱使下,不断对他下手。

他早有所料,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为了救她,最后成为他们手中的俘虏。她无比后悔,当初如果选择听他的话,离开就不再回来,那么他是否就可以战胜那些恶魔?更无须承受那些非饶折磨?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世界从不存在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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