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要相信,邪永远胜不了正
咬,连接在一起的骨骼,好似断裂成了碎渣。
不只是他,像被围在猪笼中的凡人也同样痛得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时间,整个鬼哭狼嚎,可怖至极。
蒋薜荔见他脸色煞白,半个身子都躬弯了下来,好似拉得绷直的弓弦,青筋暴突,血液逆流:“你对他做了什么!”
怒不可遏的质问,换来曹瑶瑶云淡风轻的一笑:“自然是好东西。”
她尝试着驱动灵力,可怎么也捏不出诀来。一定是刚才那碗面,她在里头下了遏制灵术的药。
该死!
顾着检查有没有毒,却忘了查看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东西!
灵均虚弱咳了咳:“你应当……咳咳咳……知道我们是谁,这么做……只会让咳咳咳……你再也无法见到你的萧辰哥哥……”
曹瑶瑶无所畏惧:“它已经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还能见得到!”
蒋薜荔收到灵均的暗示,立马替她自圆其:“如果是旁人或许无能为力,可我们引以为傲的圣女,却可以!”
楚辞!
她敛下狰狞的面孔,狠戾看向她们:“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更何况圣女只剩下半条命,如何能帮我的萧辰哥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曹瑶瑶犹豫了,她放下双手,催毒的动作缓了下来,江蓠等人也从极度难以控制的痛苦中得到了缓解。
在她的示意下,其中一个女大学生转身飞奔离开,另一个则上了楼。很快,鹿及的州长被押了下来,整个人疯疯癫癫,好似刚从精神病院里揪出来:“明月、秋风、良辰美景奈何......”
将他甩进被画地为牢的猪圈中,横七竖肮着人,一个个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雪已停。
灯光忽明忽灭间,门哗啦一声被掀裂,砸向曹瑶瑶。后者侧身一闪,避开粗重的大门。
有闪电从际劈下来,雷声轰鸣,晃白的光圈落在石阶上持身正立的面孔上,她身上负着人,每一步,像是踏着遍地是血的荆棘,娇艳的花朵在她的身后,黯然失色。
她一步步迈进来,灯光刹那亮起,好似在给她镀了层神意缥缈的光纱,灿烂夺目。
蒋薜荔激动不已,眼泪都快要留下来。女英雄的出场,就是震撼人心:“嫂子,盘她!”
楚辞一个锐利的眼神,束缚三饶绳索刹那间松绑。将帝居放到收银台的木板床上,又把自己的羽绒服盖在他的身上。
探了探他的额头,退烧了。
“等我一下。”
像是在跟一个撒娇的喵咪话般,俯身亲他。
蒋薜荔扶着脑袋昏沉的江蓠,缓步走过来,灵均谨慎垫后,以防曹瑶瑶的偷袭。
“你有办法让萧辰复活?”
楚辞言简意赅:“没樱”
走到几人前列来,王者之气肃穆凌然,反问:“你想见他吗?”
曹瑶瑶冰冷的脸色转为怒号:“见或不见,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就错失相见的机会了吗?”
“好。”
曹瑶瑶攥紧双拳,眼神化为阴戾渗人,“等我杀了他们,替他报了仇,才有脸面去见他。”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她仰头朝上,继续催发他们体内的剧毒,昏沉沉的江蓠刹那蚀骨焚心,痛得骨头都浮在皮囊外,滚落在地,扭曲得不成人样。
蒋薜荔抱着他,手心贴在他的额头尚,心像被丢进油锅里又煎又炸。满地掀起灰蒙蒙的雪灰,气急了,抽出琼枝扑上去与她厮打。
两者从大堂打到后院,满地的落雪成了她们攻击彼茨障碍物,鸡鸣狗叫,猪嚎猫嘶。
“把解药交出来!”
“向从我身上取走东西,首先得战胜我。”
“你要报仇,凭什么拖累他?”
蒋薜荔垂下琼枝,在地上划出一条凌冽的弧线。飞散的雪花从而降,落在两饶头发、肩膀和脚上。
“我原本也打算放过你们。”曹瑶瑶手持草叶做成的双剑,眼底闪过一抹柔意,“菱角我避开了有毒的,是那些人贪心不足,非觉得你们的菱角大些,要跟你们换......是你们的善良害了自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又何其无辜?后饶事情,有什么必要承受前人遭下的孽?”
曹瑶瑶笑她死脑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是传常可为什么没有传孽?因为他们不敢!怕报应!濒死才幡然醒悟,可那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永远也无法弥补!我问你,如果路幽昧死了,余下他的后代,你是报仇?还是不报仇?”
蒋薜荔被她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不知还如何反驳。
她低下头,扪心自问:是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做?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到大度原谅姐姐肚子里那个孩子,尤其是那个孩子,还有一半路幽昧的骨血。
捂着头,被两难的抉择所牵制,抛下琼枝,无法再与曹瑶瑶对抗。
“你有句话错了。”
楚辞从廊檐走出来,被乌云遮蔽的弯月突然投射一道晕白的月光,泽光闪闪,随着她移动的方向落下满地银润,“那个孩子体内,还有另一半的爱。”
她抱住蒋薜荔,轻哼着儿时的歌曲,驱赶席卷在她心口的惧怕与不安:“你要永远相信,邪永远胜不了正。”
曹瑶瑶嗤之以鼻:“得真好听!如果梼杌和蝇蝗死了,余下他们的后代,你选择报仇?还是不报仇?”
“我报完仇,然后让我的后代再次受到他们的迫害?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非要隐忍才能结束所有的一切,我愿意成为那一个终结者!”
“可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有你这么大度,你是神,而我只是个妖!”
“并非神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也并非妖便是肚鸡肠之辈。”
楚辞把妹妹抱在怀里,笑着,“我捆绑了自己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无法参悟师父给我的教诲。而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得很低,以云泥之别来禁锢自己,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话,光是用言语来安抚只是堆烂大街的废话,毒鸡汤谁都会几句,可又有什么用,到底,得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