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幻

头怎么这么不领情,这么大了还踢被子?索性自己也脱了外袍,自己也睡了上去。

“……死凤裔,还我的墨玉……还我的墨玉……”诺睡意朦胧中竟然都还没有忘了他,躺在床上说梦话。凤裔躺在一边,有意无意中听清影念叨些什么时,先是一怔,随后低低地笑开。

仿佛是无意识的,他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前额,将那些垂落的纤长刘海丝丝密密的缠上去,复又轻轻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后。

诺开始安静了下来,可是不久又看是喃喃了起来,“……死狐狸……你都回洛阳那么久了……怎么一直没有来看我?死狐狸……就算是告诉我一点消息也好啊……呵呵,你给我的佛牙舍利被我……拿到当铺当了……”

凤裔听得有一点不耐烦,这个小丫头真会说梦话,死狐狸是谁?

他闷闷地说上了一句,“夕诺,如果你再说梦话,本尊就把你踹下床!”诺好像是听到了凤裔的这句话,开始安静了下来,这让凤裔舒了一口气。

诺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她好像回到了秦家。可是,她不是应该在圣巫居和凤裔在一起吗?怎么会在秦家?

诺看见漫天的白蝴蝶,不!这不是白蝴蝶!这是纸钱和白绫,还有蜡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家在办丧事?猛然间,诺看到秦家的大厅有一口棺材,很多人都跪在那里哭,有诺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身上穿着孝服,系着白绫。

诺看到秦家的七少秦如涵,跑过去问他,可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秦如涵哭得眼睛有一点红,一身的狼狈。

六少秦如煜在那里烧着纸钱,唯独没看见的就是秦如墨。反倒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横肉,在那里泣不成声,指着下面的哭的人,“秦如煜,我问你秦如墨去了哪里?他不是大哥的嫡子吗?我大哥死了,就应该他来守孝,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秦如煜跪在地上,眼圈也红红的,“爹,如煜不知,四哥他……”

“你既然不说,那么,”中年男子将目光转向了秦如傲,“既然你不说,那就继续跪着吧!秦如傲,你说秦如墨去哪里了?”

秦如傲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二叔的脾气,如若不说等到秦如墨回来会更糟糕的,“爹,四弟他在上个月的时候就离开了洛阳,听守城的将士们说,四弟连夜出了洛阳,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什么?”中年男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供果和蜡烛都在椅起来,“秦如墨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居然连自己的父亲死了都重要!”

诺大惊,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不是秦如墨带她回涅盘城的日子吗?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因公殉职了,居然还陪着她回涅盘城!难怪到了夕家他就急着回去。

篦斓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二、二将军,四少爷回来了!”

“哼!”中年男子气得一拳再一次打在了供桌上,“他还有脸回来?他不是只顾着往外跑,连我大哥的葬礼都不参加了吗?”

“二叔……”秦如墨风尘仆仆地到来,一身黑衣,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板着一张脸的二叔秦宇,在灵柩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你还有脸回来?我今天就帮我大哥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说着就一把拿起当年秦如墨的父亲用的长枪,众人都拦住了秦宇。

“二将军,息怒啊!”

“爹爹,不要啊!这可是我们的二哥!”

“爹爹,手下留情啊!舅舅就只有四弟和大哥、七弟三个儿子,大哥一直身患重病,七弟又小,只有四弟一个人可以撑得住舅舅的这个家了,爹爹……”

秦宇听到这句话,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还是一脸的严峻,“秦如墨,你可就别想这么快就过去了!我不管你上个月出城做什么,即使是天大的事情不可以,总之你就在你爹的灵前给我跪上三天三夜,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给他喝水吃饭!守孝三年!”

“是。”秦如墨只是默默地承担,这是他的错。他是嫡子,秦如离常年有病在身,他理应守孝。

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知道在场的人都看不见她。

“咳咳,二叔……”突然间从外面传来了一声病态的声音,一身孝服的秦如离居然也出来了,他不是久病在身吗?怎么会出现?

“如离,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有病在身吗?回去好好休养,至少你还是我大哥的嫡长子!”秦宇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秦如离惨淡一笑,“咳咳,既然二叔都说我是嫡长子,那么守孝的事情应该是交给我的,而不是四弟的事情。”

秦宇看到自己的大哥的嫡长子病怏怏的,心中好不是滋味,“算了,都算了。秦如墨,守孝的事情你们都逃不了,还有秦如涵,就算你只有九岁也要守孝!你们跪着吧,我要去睿王府一趟!”

秦宇走了,秦如墨跪在地上,随后秦如离也跪了下来,秦如涵就在那里烧着纸钱,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诺这才知道,秦如墨和秦如离、秦如涵是秦宇的大哥的儿子,秦如煜和秦如傲、秦如锡、秦如隐是秦宇的儿子。秦宇的大哥战死沙瞅者是其他的原因,所以导致了今天的这一场事情的发生。

突然间,诺看到了一直默默地跪在地上的秦如墨转过头来,在诺这个位置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有一点留恋和不舍。诺一惊,这是她在梦境里面,秦如墨应该看不见她的,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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