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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宋拾没有吃过江汜做的饭。

    因为每一次江汜回来,他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

    也不对,是宋拾在单方面争吵。

    江汜从来不和她吵,也不和她动手,只是在宋拾发泄完情绪后,默默的收拾混乱的家,和被吓哭的孩子。

    这会男人站在厨房里,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军绿色的上衣黑裤,动作间手臂肌肉的曲线很是好看。

    宋拾心想,她前世是怎么看上裴朔的。

    眼瞎吗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得让江汜喜欢上自己。

    不然等他回过味来,忍不下头顶这个绿帽子,肯定要和她离婚的。

    宋拾决定刷一波好感度。

    她起身走进厨房,笑意浮上眉眼:我来帮你。

    江汜瞥了她一眼:你帮我

    宋拾感觉到他语气里深深的怀疑。

    她从来都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被钟书宁从老家接回来后,家里的所有家务,做饭,洗碗,打扫,拖地,都是她负责。

    那会她才五岁,特别乖巧,就是为了不让钟书宁把她再送回去。

    最后下乡也是别人指使着干农活。

    前世毕竟没有多余的记忆,又常年被PUA,所以性子软糯好欺了些。

    是啊,其实我的厨艺不错的。宋拾望着他,很认真的开口。

    江汜却是神情清冷:所以,不下药了,改下毒

    ......

    宋拾提醒他:药也不是给你下的呀。

    江汜深深的看着她。

    宋拾眼珠子一转,讪讪一笑。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生气了,把她赶出厨房。

    吃饭的时候,宋拾身体下意识的夹菜,直到碗里多了一块肉,她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江汜慢条斯理的吃着,说:你不是说要吃肉,我做好了,你光吃菜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宋拾贝齿轻咬唇瓣,都咬出了血,落在馒头上。

    像是一滴泪。

    以前在宋家,她是不允许被吃肉的,当时粮食短缺,家里人都吃不饱,只有云皎月被养的很好很好。

    而她干瘦,皮肤蜡黄,到现在才勉强养回来一点。

    肉和鸡蛋那都是云皎月才配吃的好东西。

    钟书宁总是很严肃的对她说:你表姐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吃过这些好的,你别跟她抢。

    可宋拾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她受的苦不比云皎月少。

    有时候宋拾饿急了,夹了一块肉,还没吃呢,就被钟书宁夹走放在了云皎月的碗里。

    宋拾,你少吃一块肉会死吗看不到你姐姐这么瘦吗

    女人疾言厉色。

    宋拾,你又抢你姐姐的鸡蛋吃,家里就剩这最后一个鸡蛋了,你怎么就这么嘴馋!

    钟书宁为了一个鸡蛋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在院子里罚跪。

    下巴突然被抬起。

    面前的男人皱着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吃饭!

    宋拾开始扒拉肉。

    只是吃了没两口,她跑到卫生间里全吐了出来。

    很久没吃肉了,油腻的味道一下子让她有些反胃。

    江汜在她身后站着,看着女人长发垂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而因为呕吐,她白嫩的皮肤上透着一点粉意。

    江汜微微攥紧了手,冷声道:是不是吃惯了裴家的饭菜,所以我做的饭才让你这么恶心到难以下咽

    他轻嗤:宋拾,真是委屈你了。

    宋拾扭头看他。

    她张了张嘴,眼底泛着一层水雾,温声软语的解释:不是,你误会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汜这么会钻牛角尖

    而且以前他也不会这么毒舌啊。

    这次从部队里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宋拾说:我太久没吃肉了,以前爱吃,喜欢吃,现在想吃,但是......但是吃不了,有点反胃......

    她说的语无伦次。

    江汜低眉敛目,唇角绷着,一言不发。

    宋拾挠了挠头,有些烦躁。

    江汜不信她也正常。

    她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江汜直接道:吐完了就出去吧。

    他转身往外走。

    宋拾漱了口,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又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他端了一碗瘦肉粥出来。

    宋拾低头默默吃着,谢谢。

    既然在裴家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回来。

    空气中是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江汜继续开口:哦,我忘了,你喜欢裴!朔!

    最后五个字江汜说的咬牙切齿。

    宋拾:......

    没法解释。

    我先去洗碗。

    她被江汜盯的有些心虚,想短暂的逃离。

    还不等收拾餐桌,江汜就伸手摁住她的肩,把她摁回椅子:跑什么

    他声音很冷,本身就不苟言笑的人在说话带刺,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宋拾一时间感觉空气都稀薄不少。

    简直要哭。

    宋拾眼珠子一转,猛的拍了下桌子,抬起头:江汜,你吃饱了吧。

    江汜没说话。

    宋拾主动勾起他的衣领:那我喂你吃点别的吧,我们去卧室。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没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次解决不了,那就两次......三次......

    这一晚上,江汜倒是吃饱喝足,她累的半死。

    她发现这人还挺有恶趣味。

    干正事的时候还喜欢提起裴朔。

    甚至恶劣的问:我和他谁更厉害。

    宋拾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哄着:只有你,只有你,哪里有别人啊。

    宋拾呜咽到天明,起来时日上三竿,嗓子都有些哑,一连灌了好几口水。

    不过她也确定,这一晚上肯定是把人哄好了。

    她起床后没看到江汜,以为他去了部队上,宋拾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裴朔的煤窑厂。

    裴朔的煤窑厂出了人命,挖煤的时候死了两个人,裴朔不敢报警处理,面对受害人家属,他只能拿钱摆平。

    拿了她五千的彩礼不说,还一直找她要钱。

    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宋拾又给了他小两千了。

    这些都是江汜邮递给家里的钱。

    她自己的日子则是过的紧巴巴,不仅如此,裴家人也不感激她,她在裴家住的那段时间,别人指使干活,像个奴仆。

    今天裴朔就要把钱给受害者家属了,她得赶紧过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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