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重生改嫁暴君,清冷权臣哭疯了/ 第51章 不是非在你这过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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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是非在你这过夜不可!

    深夜,兰苑灯火通明。

    窦冰漪斜倚在榻上,听着外头一声声木杖击肉发出的闷响,掌心早已被指甲刺出血来。

    “少夫人怀上这一胎不容易,以后就在这屋里好好将养,别到处乱跑了。”

    洛紫昙留下这么一句,带着暗卫风风火火回宫了。

    阮玉竹也没有逗留。

    不知过了多久,红袖推门而入,脸色一片惨白。

    “你怎么样了!”窦冰漪急着要起身就被红袖按下。

    “夫人别慌,奴婢垫了东西,还能动。”说着,她还扯出一个笑容。

    窦冰漪心疼地抬手,抚过她苍白的小脸,“我没用,护不住你们。他们两个的尸身可收殓了?”

    “夫人放心,都送回去了,奴婢按着窦家的规矩,给了他们每人五千两银票。”红袖眼底闪过愤恨,“只有婉蓝不知去了哪,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

    窦冰漪压下眸底翻涌着怒意,沉声问,“早先我让你派人交给定国公的东西,都送到了吧?”

    “送到了,这大半个月夫人熬夜清算出来的账目,都让国公爷身边的管事拿走了。”红袖端上一碗浓稠的药汤,眼底满是心疼,“夫人,把安胎药喝了吧。”

    “拿走了就好。”窦冰漪松了口气。

    这些年,桃夭从来不管清欢斋的事,账目虽是窦冰漪在管,洛京臣从来没告诉过她,他与桃夭是八二分账。

    每隔半年,洛京臣总会随意拨一些钱给桃夭,窦冰漪问及,就说清欢斋的地契是桃夭的,这些钱是给她的一点红利。

    窦冰漪对几个姑子向来大方,自然不会反对。

    也就是说,这些年以照顾的名义分给桃夭的那些钱,根本不到一个零头!

    他们母子把她瞒得死死的,把她当傻子一样戏耍!

    如今,也是时候还债了。

    看来阮修墨没有说谎,桃夭确实早有准备。

    想起阮修墨,她不禁拧眉。

    那般对他,似乎有些过了……

    红袖不知她心中所虑,以为她是因为沈惜茹置气。

    红着眼道,“姑爷居然是为着那贱人,才把夫人您一个人丢下,被人欺负了他也不知道,您这还怀着孩子呢,真是太过分了!”

    红木桌案上,烛火啪嗒爆开,她抬眸看着桌案上那盆初绽花蕊的白玉兰,陷入沉思。

    及笄那年,她曾在国公夫人的赏菊宴灯谜赛中,抽中了一个男子写下的灯谜。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

    她没有写答案,只笑笑回写一句,“青龙挂壁,身披早点星灯。”

    将其挂到灯上,她就起身告辞了。

    不过多久,洛家请了媒人上门提亲,父亲本欲婉拒,媒人却将他亲手写的一封求聘书留下,请父亲转交。

    当时她心不在嫁人,只觉好奇,便打开看了,孰料,里面竟只写着这两句谜语联。

    “终究,是孽缘罢了……”

    神色有些恍惚,画面一转,窦冰漪仿佛看到七年前新婚燕尔时,洛京臣第一次捧着它走进屋里的样子。

    男子看着她的眼神,温润缱绻,仿佛他的视界里唯她一人。

    “阿漪,这朵玉兰像极了你……端庄秀雅,蕙质兰心。”

    那一瞬,她决意将自己变成那朵玉兰。

    渐渐的,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原来,她沉溺在那虚幻的温柔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

    也许真被阮修墨那厮说对了。

    她本该是烈梅。

    烈梅隆冬盛放,不屈风雪,不惧严寒,任她再怎么变,终也变不成恬静秀雅的幽兰。

    不过多久,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正是消失了大半夜的洛京臣。

    一进门,他就看见坐在桌案前剥桔子的窦冰漪。

    他最喜爱吃橘子,橘子当季的时节,她闲来无事总会剥好一碟桔子,等他回来吃。

    可今夜,他没功夫管这些。

    “你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为何要向母亲告状,害惜茹平白无故遭了母亲责难!”

    屋内一阵沉默。

    “你怎知是我?”窦冰漪的视线还落在窗柩上,甚至没有转眼看他。

    “除了你,还能有谁?”

    窦冰漪剥桔子的手微顿。

    原来,她在他眼中已是如此不堪……

    沉默了一会儿,她将剥好的桔子肉放进碟中,语气平静得诡异。

    “自入了这个家门,我受婆母的责难还少吗?”

    “我还在月子里就被婆母喊去立规矩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母亲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她向来嘴硬心软,即便立规矩,也不至于不顾你的身体,你配合着些,好好认错便好了。”

    窦冰漪抬指拨弄着桌案上的兰花,语气平静,似平日与他谈论晚膳喜欢吃哪道菜那般。

    “我怀着双胎不慎早产,喊人去官署找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家里有母亲在,产婆也都备着,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瞧见了,倒显得你堂堂威远侯府嫡女这般矫情。”

    她甚至笑了笑,“这些,夫君都忘了?”

    一句比一句平淡的口吻,却将洛京臣堵得哑口无言。

    窦冰漪忽然摇了摇头,口吻满是无奈。

    “我也是疯了,竟拿自己与一个未婚先孕,恩将仇报的贱人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洛京臣眼底生出的愧疚瞬间消散。

    “你这是什么话!”

    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同为母亲,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不知体恤也就罢了,怎能口出恶言?”

    睨着她近乎陌生的笑脸,洛京臣忿然握拳,“我看,你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吧!”

    窦冰漪终于侧过脸,静凝他半晌,“既然夫君与我提教养,我便问一问夫君,你明知清欢斋的香方皆出自桃夭之手,为何当众扯谎,连我也欺瞒至今?”

    见洛京臣脸色阵青阵白,窦冰漪却讥诮一笑。

    “顶替有功之人,欺瞒长辈,蒙蔽世人,欺负一个不得不依附于你们的弱女子,这就是你们洛家的教养?”

    “窦冰漪!”洛京臣恼羞成怒,“你别太过分了!清欢斋本就是洛家的产业,你不过是帮着掌管罢了,为何事事都要报备于你?”

    “再说了,母亲才是洛家主母,她说要瞒着,难道我这个做儿子,还能为了桃夭与她对着干,当一个不孝之人?!”

    窦冰漪嘲讽,“为了孝道,你就能昧着良心得利了?”

    闻言,他额角青筋暴起,眼底满是不耐之色,“母亲和我要怎么做人做事,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指点!”

    听到这一句,窦冰漪已经知道,这场对话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她径直起身,漠然道,“既然夫君没有其他解释,那今夜妾身就不留你了。”

    成婚七载,洛京臣第一次被拒之门外。

    温雅的眉目在火光中映出一瞬的阴鹜,“我也不是非在你这儿过夜不可!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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