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始作俑者
还没等到下个月的最後一个礼拜五去禁闭室,梁馥以就接到监狱c区囚犯发生暴动,请求紧急支援。不知道谁从哪里弄来兴奋剂,导致全部的alpha进入易感期,释放费洛蒙,引发暴动。
本来这种事情都是alpha处理,轮不到他这个oga,哪知道情况似乎有点失控,整个c区办公室的狱警都出动了,就连隔壁b区的狱警也跑来支援。
梁馥以戴着防费洛蒙面具踏进c区,所有的囚犯看起来很狼狈,好几个人扭着一团,也有几个人受到费洛蒙的压制,倒在一旁。
也有几个alpha不受控制地咆哮着:
「快点把oga带过来让我!」
「妈的,你们这群si条子!」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编号585突然发疯似地冲向梁馥以——
滋滋——!啪!
隔壁b区的狱警拿起电击bang电击编号585,巨大的电击贯穿585的全身,他很快就倒在一旁投降。
「馥以,你回去办公室吧,这里太危险了。简直像是大型气味互相冲刺的现场。」
「没事。」梁馥以他摇头,「你们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这里我还能应付。」
幸好他来得晚一些,情况基本上已获得控制。
他扭头继续往前走。
现场有几个狱警开始着手替囚犯打上抑制剂,还有几个不按份的囚犯被狱警架着,等待排队施打抑制剂。
梁馥以一个一个检查每个囚犯是否都已经打上抑制剂。
551、552、553……
他走到了574的门牌前,牢房里面却空荡荡。
「574呢?」梁馥以转过头望向572和576,两个囚犯都摇头。
572:「不知道阿,从刚刚就没看见他。」572脸上有一个长长的刀疤,是一位金盆洗手没多久後为了救自己的oga妻子,又被关进来的黑道大哥。大概是洗心革面了,在监狱里人还算善良,看见梁馥以,立刻叮嘱道:「现在这里味道很可怕,你一个oga,还不快点回去。」
「没事,我戴着面具。」他摇了摇头,拿出手里的抑制针枪:「哪个人释放费洛蒙,我就先s他。」
576:「我也没看见,他会不会逃离c区了?」576皱着眉头,对着梁馥以抱怨:「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用兴奋剂喷雾,我刚刚还挨打了。那味道可大了,飘到其他地方也说不定。」
「谢谢你们。」梁馥以没得到什麽资讯,转头去找严一宁了。
其他狱警终於将所有囚犯通通关回去,有几个被打晕的也送去医疗室,算是平息暴动了。
李西辰从长廊尽头慢慢走过来:「馥以,你那边处理好了吗?还没的话,你先回去吧,这里味道太浓了。」
「我戴了面具。」梁馥以再度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戴的东西:「而且574还没回去,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又不是多娇弱的oga,一个一个都忽略他脸上戴的面具了吗?
「574?」李西辰碎碎念道:「他就是罪魁祸首,你自然没看到他,他又被关禁闭室了。」
李西辰耸肩,对监狱里发生暴动见怪不怪,「也不知道这次会多久,我看到大概要住在禁闭室了吧。」
「他做了什麽?」
「带违禁品罗,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兴奋剂喷雾。」李西辰继续说道:「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看这群alpha就应该化学去势,省得整天要出动特勤队。」
梁馥以听完李西辰说的,也很认同地点头:「最好直接剁掉。」
「馥以,这样太凶残了吧。」李西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是不是跟574有仇阿?上次还特别看他的档……」
梁馥以用手指覆盖住他的嘴巴,要他不要在其他犯人面前透露这麽多,「你不要乱说话。」
「行、行、行。我们回办公室吧?放好这些东西,我要去洗澡了。」李西辰觉得有些累,晚上九点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等等换我巡逻了。」梁馥以摇头,既然又被关去禁闭室,那他就有机会下手拿录音笔了。
梁馥以从c区走到禁闭室前。
在完全黑暗又寂静的禁闭室,严一宁很快就听见了远处走来的脚步声。他听了不下一百次,可以确定来的人就是梁馥以。
很好。
他算时间一向很jg准,暴动过後,所有alpha都在处理c区的状况,只剩下梁馥以巡逻园区。
梁馥以打开禁闭室的小窗,看见一个跟上次一样躺在地上的人影,他的背脊看起来有些冷y,高大的身躯缩在狭小的禁闭室,只能趋着腿。
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严一宁。
「馥以、馥以,你来看我了,对不对?」严一宁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se看起来有些差,一拐一拐地走到门前。
「你的脚怎麽了?」梁馥以也注意到严一宁的状况,他身上有多处青紫的痕迹,是在刚刚暴动的时候受伤了吗?
「跟人打架,受伤了。」严一宁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小窗面前,他的眼睛灰灰的,病恹恹地靠在小窗上:「他们说是我带兴奋剂喷雾,但不是我做的。」
梁馥以皱起眉头,开始思考严一宁是不是在骗他。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严一宁垂下头,「这次真的不是我,我很乖的。」说完,严一宁扯开自己的囚服,露出x膛给梁馥以看,「你看这里都是他们打的。」
梁馥以选择忽略露出jg壮x膛的严一宁,而是看见他脖子上用链条挂着录音笔,差点瞪直了双眼。
「很痛吗?」
「很痛。」严一宁大力点头。
梁馥以半信半疑,不知道严一宁是在演给谁看。不过,他没继续想严一宁的反常,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拿走录音笔。
「我去拿药给你吧。」禁闭室一般就是关犯人,让他们在黑暗中心生恐惧,但严一宁既然受伤了,监狱还是得做到关心他的身t状况。
梁馥以想好了,等等交给他药膏的时候,趁势扯下录音笔。
「等等。」严一宁叫住他,眼神有些楚楚可怜:「馥以,我不需要药膏,你可不可以安慰我?」
梁馥以板起脸se:「我看始作俑者就是你,脑子还没清醒。」
严一宁见好就收,立刻道:「那、那你还是给我药膏吧。」
梁馥以回头去拿了药膏还有绷带。
他回到禁闭室,梁妇以此时盘坐在地板上,眼神紧闭着,看起来睡着了。
梁馥以拿着东西晃呀晃,彷佛还处在属於狱警身分的高处,呼喊着严一宁:「过来。」
严一宁也很听话,跟小狗似地趴在小窗上。
梁馥以调整好角度,他放东西的刹那必须快狠准,才有办法拿到录音笔。
他打开小窗,一只手拿着药膏和绷带,等待严一宁伸手拿。
很好,严一宁的手越来越靠近了……
是时候可以松手然後扯掉他的录音笔……
啪!一个拍击的声音突然响起,药膏和绷带全部被严一宁打到禁闭室门外。
「你做什麽?」梁馥以迅速蹲下去捡东西,可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脚好像在虚空中。
哎?
严一宁不知道什麽时候抱住了他。
「你、你……」严一宁用手摀住梁馥以,不让他发出声音,他只能在严一宁的怀中奋力挣扎。
他怎麽能够打开禁闭室,然後抱住他?他有禁闭室的门锁?
严一宁抱起梁馥以,又把禁闭室的门关起来。
梁馥以惊恐地瞪大双眼望向严一宁。
眼前的alpha,不,应该说,b他想像得还要聪明。
「兴奋剂也是你弄得吧?装可怜对我没用。」不知道严一宁用了什麽方法,但他不只有录音笔,还能够开禁闭室,现在还像个受害者一样来讨拍,绝对有问题。
「馥以,人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严一宁眯起眼睛,卸下刚刚宛若撒
娇的模样,很快就恢复狠戾的眼神。
严一宁松开摀住梁馥以的手,「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是谁?」他可以很确定这人的费洛蒙味道跟那天进他牢房是同一个人。
「什麽别人的味道?你在说什麽?」梁馥以被严一宁紧紧环抱住,脑袋一片空白。禁闭室的空气不太流通,而严一宁的t温很高,被煮沸的开水抱着,他感觉自己要被烫坏了。
「还撒谎?」梁馥以伸出舌头,轻轻抵在梁馥以的耳廓处,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啃咬着。
「我没撒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没撒谎会有其他alpha的费洛蒙?你知道你手上都是一gu恶心的味道吗?」
梁馥以仔细回想今天到底与谁见过面,「我从别人手上碰过很多东西,沾上味道蛮正常的吧,更何况这里都是alpha。」他也不知道严一宁又再发什麽疯,现在拿起他的右手,就开始乱t1an。
「沾上味道很正常?前几天有个人进了我的牢房,残留的味道跟你手上的味道一样,你还敢说正常?」
「哪个alpha碰的?」
薄荷的味道伴随着怒意在此刻间爆发,梁馥以手紧手指,一动也不敢动。
他也没想到严一宁居然发觉到有人进过他的牢房,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你有病吧,我怎麽知道是谁……」要是被严一宁知道凶手就是他……
「在这场暴动中,所有人的费洛蒙我都闻清楚了,没有同样的味道。」严一宁将脸埋入他的颈间,「那个碰你的alpha,不是囚犯?」
梁馥以的腺t处还贴着抑制贴片,严一宁看着不顺眼,抬手就撕掉了。
「你为了抓犯人,策划了一个暴动?」梁馥以把头埋进自己的身t里,「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抑制贴片撕掉的那刻,属於他的防护罩瞬间被眼前的男人踩碎。他恐惧地双手环抱住自己,紧紧闭着双眼。严一宁的道德底线在哪?他可以在禁闭室里面ziwei,可以不顾法纪触碰狱警,甚至还故意策划了一个暴动。
「那又如何。」严一宁歪着头,语气听起来带着孩子气的天真:「解决问题是你们狱警的事情。没有暴动,你们就要失业了。」
薄荷味突然多了一层菸草味,要不是严一宁的手抱着他,他还以为严一宁在ch0u菸。
严一宁抱着梁馥以,可以感觉到严一宁细碎的头发在他的头後面磨蹭,还有一个坚y的物t,磕着他的後背,是录音笔。
梁馥以差点忘记自己是来拿录音笔的了。
「我也……拿药给你了,你、你……快点放开我。」梁馥以的声音变得沙哑,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严一宁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不停地抛出一连串重复的问题:「告诉我那个alpha是谁?是狱警?只有狱警才可以随心所yu进入牢房。那个人是不是只有碰你的手?你还让他碰哪里?」
梁馥以当作没听到,选择不回应他。
没得到梁馥以的回应,严一宁也耐不住x子,开始t1an着梁馥以的後颈。少了抑制贴片掩盖住味道,上面隐隐开始发热。
梁馥以扭过头看着他,像是猎物被咬之後用尽力气的最後挣扎,刻意凶狠地骂道:「你发什麽疯,知道是谁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杀了狱警?」
严一宁冷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
梁馥以很确定严一宁不是再开玩笑。
他突然对严一宁有了新的认识。
有些alpha,他们很聪明,但做不到像严一宁这样能屈能伸,为了降低他的戒备,试图展示这自己的脆弱。还有些alpha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更强大的人就退缩了。但严一宁不一样,他从不计後果,所以他做任何事都可以b别人疯。
如果他真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他感觉下一个月就会参加这个人的葬礼。
「没人碰我,你别多想,只是沐浴r的味道而已。」
「你确定要袒护那个alpha到底?」严一宁抱着梁馥以更紧了,将他小小的身t蜷在自己的怀里。
「很好。」
严一宁又再度重复讲了一次。
「馥以,你很好。」被惹怒的alpha双手重重压在梁馥以的後颈。
为什麽他的oga总是这麽不听话呢?为什麽总是要b他呢?
菸草味到处弥漫,如同被火烧过之後的余烬,飘出了焦香。薄荷的香甜也变得沁凉,侵蚀着梁馥以的脑门。
梁馥以嘴角抿成一条线,他知道等等会迎来什麽。费洛蒙的味道过於呛辣,以至於他只能浑身颤抖地抱住自己。
下身传来的疼痛感让梁馥以再度改变自己对於严一宁的认识。
他必须重新定义——
严一宁,不是疯子,而是疯狂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