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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伯娘,我们已经分手了。”程月宁神色如常地说道。

    大伯娘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和小宋好好的怎么会分手?是不是小宋欺负你了?”

    “不是,我们不合适,我们和平分手。”

    “你还护着他!”大伯娘急得直跺脚,她家姑娘怕不是真的被小宋欺负了,但还对人家有情!

    程月宁知道她关心自已会多想,就直接什么都说了,“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就要和他一起还救命之恩,让我把工作让出来,送人情。我不愿意,就提了分手。”

    她把事情和大伯娘说清楚,大伯娘才不会多想,更不会受宋时律片面之词影响,劝和不劝分。

    毕竟,她之前是为了宋时律,才来研究所的,大伯娘知道她有多喜欢宋时律。

    大伯娘一听,气得脸色涨红,“那个小宋看着人挺好,挺护着你,咋能这样呢!”

    “那、那你被赶出是咋回事?”她提到这个,就有点急,“你被赶出来了,就没工作了,会不会被要求下乡啊?你这身上还有着伤,可怎么办!”

    大伯娘心疼地直掉眼泪,她想了想,一咬牙,“月宁,大不了我这个工作不要了,我把它让给你!你去我的纺织厂上班,也算有个着落,总比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去下乡的强!”

    程月宁一愣,“大伯娘,您说什么呢?您的工作怎么能给我呢?”

    “怎么不能给你?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不帮你帮谁?”大伯娘说道,“你大伯肯定也会同意。”

    程月宁心里感动,但她不能接受,“大伯娘,您要是把工作让给我,长冬怎么办?他明年就要初中毕业了,到时候他去哪工作?”

    大伯娘咬咬牙,“他一个男孩子,就是下乡了,也没什么!就当是下乡去锻炼锻炼,他大姐能去,他也能去!”

    堂弟初中毕业也才15岁,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她一共就一儿一女,当初没把工作给女儿,是大女儿要求下乡,要把工作留给弟弟的。

    程月宁心里暖,鼻子也酸。

    她用力摇头,“您要是把工作让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而且,我有我的安排。我的工作,我会拿回来!”

    大伯娘不信她,以为她是在安抚自已,着急地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你都被宋时律害得被开除了,还能咋办?”

    “大伯娘,我真的有办法。”程月宁说道,“不行,我还能去其他的研究院。”

    “其他的?那能成吗?”大伯娘不懂,但听着就觉得玄乎,像是丫头在糊弄她。

    程月宁坚定地说出自已的打算,“而且,东北那边有工农兵大学,我想去那上学。那边还有很多油田和黑土地,都是待开发的,机会很多。”

    “东北又冷又苦,那跟你下乡有什么区别?”大伯娘想着邻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已的儿女去东北下乡的经历,急得直摇头。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不行,你不能去!”

    “大伯娘,我的工作还没丢呢,你不盼着我拿回工作?”程月宁把话题拉回来。

    大伯娘一拍额头,“对,对!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拿回工作,不下乡!”

    “走,先跟大伯娘回家,好好养伤!啥事儿都等你腿好了再说!长冬要是知道你来,肯定高兴坏了!”大伯娘一边念叨着,手底下小心地推着轮椅,就怕路不平,颠着程月宁的伤腿。

    想到小儿子,她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又说,“长冬这小子,要是知道你来了,非得蹦起来!”

    宋时律匆匆赶到宿舍,把苏若兰送进医院。

    苏若兰扶着腰,脸色苍白,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

    医生仔细检查,确认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孩子也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把苏若兰送回宿舍,安顿好她休息。

    听到动静的李小丹,急匆匆从宿舍里出来,脸上堆满担忧。

    “若兰姐,你没事吧?”她伸手把苏若兰扶进宿舍。

    宋时律不方便进去,就松了手。

    “宋团长,你就进来呗,你也不是外人。”李小丹眼神暧昧地挤了挤眼睛。

    宋时律眉峰紧锁,眉宇间透着凛然的不悦。

    苏若兰察觉到他对李小丹开的玩笑非常反感,立刻打圆场。

    “小丹,你别乱开玩笑,宋团长只是帮浩中照顾我,你这样说,对宋团长的名声不好。”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虚弱。

    宋时律的目光落在苏若兰身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看看月宁。”他交待完这一句,转身就要走。

    李小丹撇了下嘴,“若兰姐都难受成这样了,宋团长还要分心去哄她啊,她也太小气了点。孤儿就是性子孤僻,一点小事就闹脾气,哪像若兰姐,温柔大方。”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宋时律听见。

    宋时律脚步一顿,回头,眼神冷冽。

    “李同志,月宁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他声音冷硬,带着警告的意味十足。

    李小丹一愣,还要说什么,却被苏若兰按住胳膊,对她摇头。才撇撇嘴,不再说话。

    苏若兰善解人意的对宋时律笑了笑,“月宁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你好好和她说,她气很快就会消了。”

    宋时律点了下头,迈着修长笔直的长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苏若兰看着他那颀长挺拔的背影,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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