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吱呀——”那扇隔绝生死的白色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里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沉重。
他摘下口罩,额头上满是汗水。
三连指导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医生,我们连长……我们连长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的目光扫过他。
“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四个字,指导员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又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止住了出血,生命体征暂时是稳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着残酷的措辞。
“但是……”
“他的大脑受创严重,特别是负责高级神经活动的功能区。”
“他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没有任何把握。”
“醒不过来?”
指导员喃喃自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醒不过来?他会变成植物人?”
主治医生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最坏的可能。
“从医学角度看,他陷入了深度昏迷,苏醒的几率……非常渺茫。”
“不……不可能……”
指导员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
小影的眼泪也簌簌地往下掉。
陈易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攥紧。
系统能赋予他逆天的医术,却无法逆转已经造成的物理损伤。
不。
不对。
陈易的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
或许……还有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刻,迈步向前。
“医生,让我试试。”
主治医生皱起了眉头,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医。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在路上的惊艳表现。
那份超越年龄的冷静,让他印象深刻。
可现在,他说什么?
他要试试?
“同志,我知道你尽力了,也知道你心里难受。”
主治医生的语气很客气。
“但这不是野战急救,病人的情况你也听到了。”
“是大脑皮层的器质性损伤,这不是靠什么特殊手段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陈易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
“我只是想……用我的方法,尝试一下,能不能刺激他的神经。”
主治医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缓缓摇头。
“这不符合规定。”
“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一旦出现意外,后果将由你个人承担。”
他的话语里,带着警告。
“我坚持。”陈易目光死死地锁着主治医生。
“我愿意签署任何责任书,承担一切后果。”
主治医生被他眼中的光芒震慑住了。
几秒钟后,主治医生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麻醉的药效,大概还有两分钟就会完全代谢掉。”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理论上说,在麻醉效果彻底消失前。”
“是刺激神经中枢的最佳时机,也是唤醒可能性最大的窗口期。”
“一旦错过,再想唤醒,难度会呈几何倍数增加。”
陈易的眼睛瞬间亮了。
“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摆了摆手,神情复杂。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陈易转向悲痛欲绝的指导员。
“指导员,连长的家里人,有联系方式吗?他爱人,或者父母?”
指导员愣住了。
“有……有他爱人的电话,在我手机里存着……你要这个干什么?”
“打电话。”陈易的回答言简意赅。
“用亲人的声音,做最直接的定向情感刺激。”
打电话?
用家属声音刺激昏迷病人,这种方法在临床上不是没有。
但那通常是针对长期昏迷的病人,作为一种辅助康复手段。
在手术刚结束、麻药还没退的这个黄金窗口期,用打电话这种方式?
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好。”主治医生最终吐出了一个字。
“去重症监护室。你们两个,跟我来换无菌服。”
他指了指陈易和指导员。
十分钟后。
重症监护室内,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吴春生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连接着床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陈易和换好无菌服的指导员站在床边。
主治医生和几名护士则站在稍远的地方。
陈易没有立刻去拿手机。
他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吴春生手腕的寸口脉上。
闭上眼睛。
脉象沉细,若有若无,如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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