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学，」我开口道。

他回过头。

我将喷壶的喷嘴对准了他的脸，按下了开关。

一股混杂着化学品气味的白色雾气，瞬间笼罩了他的头。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就软了下去，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布偶。

我扶住他，将他拖进了校史馆最深处的、一间用来存放旧展柜的储藏室里。

我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六分。

距离图书馆闭馆，还有四分钟。

时间，绰绰有余。

我锁上了储藏室的门。

接下来的工作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安静。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杀人，只是整个流程里，最简单、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第一步。

真正的挑战在于后续的处理。

分尸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科学。

关键在于「放血」和「关节」。

处理得好，现场可以像一间刚打扫过的厨房，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污渍。

我将刘念的尸体放进储藏室里那个早已废弃的、用来清洗展品的巨大水槽里。

我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自来水，裹挟着我从化学实验室里「借」来的、高效的抗凝剂和溶血剂，开始冲刷。

我用一把锋利的美工刀，精准地切开了他颈部的总动脉和股动脉。

血液，在化学试剂的作用下，没有凝固，而是顺着水流，被迅速地稀释、冲走，最终汇入这栋建筑复杂的、如同迷宫般的排污系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

我一直耐心地在旁边等待着，像一个等待食材沥干水分的厨师。

放血完成后，就是分割。

这间储藏室里没有我想要的角磨机。

但我发现了一件更好的工具。

一台用来装裱和裁切巨幅老旧字画的、德国产的裁纸长刀。

刀刃长达一米二，由最顶级的钨钢打造，锋利得可以轻易地划开牛皮纸。

当然，也可以划开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