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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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屋外的铁万山与狄啸风等人皆听到屋内传出的朗笑声,奔回厨房处理烧成炭的大白菜的瑶光也听见了,不知为何,那笑声毛骨耸然,似乎有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右眼皮一直跳的瑶光再无心思处理一团糟的厨房,奔到铁万山身边,忐忑不安道:「铁爷,你说要不要派个人敲门探探情况?虽然他不让人进屋,但是让他一个人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
铁万山迟疑琢磨了下。「少主进去不过一个时辰,兴许他的情绪尚未完全平复,咱们再等等看。」
瑶光听他如是说,也不好态度强硬坚持进屋,见狄啸风爱莫能助的对她双手一摊,苦恼的叹了口气。
犹豫了会儿,决定信任年长的铁万山的决定,垂头丧气转身回厨房去刷洗那如炭一般黑的铁锅,希望她将铁锅刷洗干净后,宫熙禛便已无事走出来面对大家。
时间一点一滴流去,雪愈下愈大.天气愈来愈冻寒,铁万山等人仍坚守屋外。
已经将铁锅刷洗干净、做好饭菜的瑶光招呼大伙儿用过饭后,对仍旧紧闭的门扉不住发愁,不论是谁敲门,想借由送饭菜、茶水查探宫熙禛的情况,皆一概遭他拒绝,他不开门就是不开门,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屋里做什么、想什么。
日落、月升,除了早先的笑声外,屋内不再传出任何声响,一切静悄悄,彷佛没有人在里头似的。
一颗心揣得半天高,瑶光忍受寒冻,疲累的双手抱膝坐在门口,失去光彩的眼瞳死命盯着门,期待当他开门时,她可以第一个见到他,确认他平安无事。
时间耗得愈来愈久,屋内黑沉沉,不见少主点燃烛火,铁万山不再稳如泰山,他开始烦躁地来回走动,最后停在门前,敲了敲门。
「少主,天色已晚,你一整天粒米未进,是否让属下到厨房将饭菜热一热,为你送来?」
瑶光坐直身躯,双眸燃起一簇希望火光,期盼里头的人有所响应。
狄啸风伸手抹抹快被冻僵的脸,伸伸懒腰话络筋骨,若非此刻关在屋内的人是少主,他早就不耐烦一脚踹开门,将人揪出来按到雪堆里,让少主恢复清醒,他们也就犯不着在这里枯等。
众人静心等了好一会儿,依然得不到任何响应,铁万山失望的长叹了口气,其它人搔头的搔头,打哈欠的打哈欠,眼看月已中天,不晓得还要多久少主才肯出来,就在众人揣测时,紧闭的门扉咿呀一声打开了。
瑶光连忙爬起身,双腿因天寒而颠了下,但随即稳住身躯。「你还好……啊——」
凄厉的尖叫声自喉头冲出,震惊的泪珠潸然滚落,她顾不得僵硬的双腿半跑半跌至他身边,抓着他的手哭喊。「为什么?!」
幽暗中,就着微弱清冷的月光,铁万山等人清楚看见了那张满布干涸鲜血的脸庞,皆惊骇得瞠目结舌。
「少主!」铁万山冲到玄勍御身旁,痛心疾首地呼喊。
狄啸风着实被他自残的行为吓着,冷汗涔涔,不懂少主怎么下得了手,纵然他们曾私下嘲笑少主过于美丽的样貌,可也没想过少主会轻率地自毁容颜,究竟一个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做得出这事?
其它人全被这可怕画面吓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你们紧张什么?我好得很,这三年来,我还是头一次感觉如此畅快。笑啊!跟我一起开心的笑啊!」玄勍御嘴角噙着快意的笑容,衬着俊美容貌,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此刻他满脸是干掉的血渍,累累伤痕教人见了,只觉胆颤心惊。
瑶光哭花了脸,用力摇他的手,泣不成声。「你如此伤害自己,为何还笑得出来?为何?」
她好痛,真的好痛。
瞧他做了什么,恨到最极致,竟是毁了自己,假如她能早点想到,不顾一切闯入,兴许还来得及阻止他自残的行为,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划破自己的脸,同时也划破她的心,一下接一下,教表面完好无缺的她跟着血迹斑斑、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