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救命稻草(1)
意思,你现在做记者不是很好么?无冕之王,自由自在,天不管地不管,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做哪个什么新闻部主任呢?”
“无冕之王说到底还不是王,在外人看来很光鲜,可在台里狗屁都不是。我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该有一些事业基础了。”
彭群无话可说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忽视了弟弟的感受。他认为弟弟当个记者挺好的,每日里事情不多,参加一下会议,拍一些领导活动,轻松自由,收入也不差,而且没有官场哪些复杂的纠葛,因此就不是很上心他的职务和前途。老战友曾经给他说过,有心提拔提拔弟弟,都被彭群坚决地婉拒了,他不想让弟弟踏入官场这个是非圈,想让他清清白白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轻松自在一点。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完全错了,没有不想出人头地的人,也没有不能出人头地的职业,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往往就是简单的职务高低,其次才是能力或技能,这在一些没有过高技术含量的部门或单位很是普遍。
彭群知道弟弟的工作做的艰难,市级电视台经营和广告压力大,所有部门,所有人员都有创收任务。以前他在德清市做书记的时候,弟弟的,包括弟媳妇的创收任务都是他在德清给解决的,离开以后就靠他们自己了,困难是肯定的。弟媳妇人长得漂亮,弟弟又比较文静和腼腆,家里的关系很是微妙。曾经听妹妹说过他们经常吵架,好像还不仅仅是钱的事,也许还是嫌弃弟弟没本事,所以彭群很为这个弟弟揪心。
弟弟其实就是一个很青春、很阳光的大男孩,大学考得也不顺利,连考了两年都没有过提档线。上的大学也是那种拿钱就能上的学院,尽管进了电视台做新闻,可比着哪些正牌大学的毕业生,还是要矮三分。彭群经常嘱咐他多读些书,特别是一些专业之外的闲书,言外之意是要他不要浮躁,多一些时间来积累和思索,但似乎他并没有听,或者没有认真的听,而总是侃侃不休地谈设想、谈规划。有时真想告诉他,现今的虚华都不是真实的,是沙滩上堆积起的城堡,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淋的,建造起这些城堡不易,但摧毁却是一刹那的事情,但想来却怎么也难以说出口。毕竟太残酷,毕竟还没有发生,毕竟说到的未必他能相信,但在这样一个浮躁的时代,釜的胜景背后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因素,需要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努力和勤奋就可以实现的。
因此“高处不胜寒”才是彭群想告诉弟弟的,因为高处的风光之后会是长长的低谷,是更加艰难的竞争和倾轧,这些他准备好了吗?
想到了弟弟,就自然想到了妻子和儿子,黄庆能对弟弟这么一个小人物大动干戈,难得会放过妻子儿子吗?
这样想着,小王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彭群,昨天晚上晚饭前的电话是北京打来的,之后的电话既有北京的,也有清河的,电话很多,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多钟,小王问他要不要打个清单给他送过来,彭群果断地拒绝了,只要知道缘由就可以了。
挂断小王的电话,彭群给驻京办的老乡发了一条短信,同时也给省公安厅的战友发了短信,都是简单的“怎么样?”三个字,但意味却是看到的人都知道问的是什么。驻京办老乡当然知道彭群要打听的是来自北京与河海有关的内幕消息,而战友也会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老乡得到过他不少好处,也给他传递过不少消息。战友更不用说了,一起滚爬过几年的战友情谊,绝对是靠得住的。
很快北京的信息先到了,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但内容却字字刺目:“河海很快要爆发政治地震,涉及高层。”似乎印证了昨晚黄庆接电话之后的失态,或许他得到的消息更为准确,也更加具体,因此才有了牺牲羽翼的决绝。彭群再次陷入了迷乱,但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机,老战友的短信也到了:“形势已经渐渐明了,老战友,你糊涂啊!!!”大大的惊叹号像一个个炸弹在他脑子轰响,看来省公安厅已经获得了突破,只等最后收网了,而很快收到的一个短信却使他如坐针毡:“你的妻子儿子现在美国暂时安全。”号码不熟悉,但传递的信息却是明确无误的,妻子儿子暂时安全,却并不表明永远安全,或许有一天就会不安全,关键是看自己的态度。
彭群没有丝毫的怠慢,赶忙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听到电话里妹妹平静地声音,彭群心中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但仍然是不放心地问:“小妹,近来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都挺好的。”小妹显然对接到哥哥的电话很高兴,“大哥,你也好吗?前两天给嫂子通电话还说起你,挺担心你的身体的。”
“哥挺好的。”彭群嗓子有些干涩,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脑海,“你嫂子和宝宝那边,你们多联系着点,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大家多帮衬一些。”
“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到底怎么回事?”妹妹的声音变了,急促中带着颤抖,“哥,你别吓唬我啊,哥。”
“没事,哥没事,只是顺便说说,看把你吓得。”彭群眼睛湿润了,似乎是埋怨,又似乎是强调,尽量声音平淡地似乎是开玩笑地说:“大哥关照你们这么多年,怎么你们关照一下我家宝宝就不行了,我不在家,你这个当姐姐的,不该多关心关心小勇和小刚啊!放心吧,哥没事!”
也许是彭群的镇定,也许是话语里玩笑意味的轻松,妹妹担着的心放下了,但还是不放心地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无非是让他多注意身体,少喝酒,少抽烟之类的。如果是其他人,彭群早就不耐烦了,可只有这个妹妹,她说什么彭群都不烦,这不仅仅是妹妹浓重的河东口音让他感到亲切,还因为母亲不在以后,也只有她还记得这么絮叨他,就像母亲一样,甚至比母亲还烦。
彭群很享受这种絮叨,享受这浓浓的河东乡音,甚至享受着妹妹的紧张和担心。他知道妹妹所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妻子和妹妹这对妯娌,亲的跟亲姐妹一样,妻子的自私和孤僻的性格,似乎到了妹妹这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之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这倒不仅仅是妹妹带宝宝多一些,好一些,而是妹妹的善解人意。妹妹似乎跟所有人都能处好关系,这点很像母亲,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她都掏心窝子地对待,都当成自己的事,而且往往是先做后说,或者只做不说。除了母亲,她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彭群离开家当兵的时候,妹妹不过十六岁,就承担起了照顾全家的责任,有时候做的比母亲还多,小弟弟彭刚,几乎可以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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