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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露

    果然,奇迹会出现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谢淮觉得自已像是被人当狗给耍了,气得脸色涨得通红。

    既然左右怎么都是死,那他也不挣扎了,彻底躺平。

    反正死了就死了,系统得负全责。

    明明说好送他回家的,结果出了这么大一个意外,害他受这种苦!

    宫长血缓步走下来,走到谢淮身前,见他一副慨然赴死,英勇就义的模样,颇为好笑。

    “不怕为师了?”

    谢淮心中嘟囔,反正都得死,怕有什么用,怕了就能不死?

    死之前,口嗨,“怕啊,师尊,弟子怕死你了。”

    来啊!杀了我呀!!

    宫长血手指冰凉,真的如冰一般,他手指猛掐住谢淮的下巴,强迫谢淮仰起脸看他。

    我去!!来真的啊!

    冰冷的手指摩挲在谢淮唇瓣上,宫长血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俯身在谢淮耳畔,轻笑道:

    “想死当然轻松,为师可舍不得你死。”

    闻言,谢淮剧烈挣扎起来。

    这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舌尖突然尝到一股浓重血腥味,几滴血液顺着舌苔流入喉咙,谢淮不适地皱眉,试图吐出不属于自已的血。

    可宫长血力气极大,强硬地不让自已吐。

    谢淮只好难受地咽下这口血,呛得死去活来的,抬头看向宫长血,质问的声音有气无力:“这是什么?”

    不对,应该问这血有什么功效!

    宫长血喉间滚出笑意,仿如巨大的毒蛇在嘶嘶吐着信子:“自然是好东西。”

    “不会死。”

    是不会死!

    但难保不会生不如死啊!

    谢淮将手指探入舌根,试图通过催吐的方法,吐出咽下去的血。

    “这东西一旦吞下去,便会立即融进骨髓中。”宫长血看着他愚蠢的行为,讽道。

    谢淮:“……”

    你他娘的不早说?!

    “每月找本座拿一次药,否则后果自负。”

    离开宫长血的大殿时,谢淮反复念叨着宫长血说的这句话,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了一遍。

    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每个月都要去见阴晴不定的师尊,向他乞求药,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士可杀不可辱!

    现在中期,宫长血就已经这样黑心了!那之后被发现炉鼎L质后,不知道会凶残到什么地步?!

    【叮——】

    【检测到宿主触发支线任务】

    【宿主需完成支线任务,才能回家哦。】

    系统欢快愉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淮听后,说他不生气,那当然是假的!

    谁家好人主线任务完成了,还要过支线任务才能回家!?

    这不纯纯电信诈骗吗??!!

    气死他了。

    不生气,不生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气出病来小人得意。

    谢淮安慰了自已好一会,才接受这个操蛋的事实。

    ——

    是夜,黑幕苍茫,一钩的弯月悬挂而上,零星几颗星子点缀其间。

    皎洁月色弥漫,无尽峰上却一片死寂,分明是夏日,可虫鸟鸣叫声却半点没有。

    大概是宫长血嫌聒噪,灭了不少,余下的都不敢造次了。

    谢淮借着月光寻回居所的路。

    因为路痴的缘故,他耗费了半个时辰才回到无尽峰弟子居。

    作为宫长血座下的弟子,待遇自然不差,比起那些只能住在一起的外门弟子,他享有独自一间居所的特权。

    一打开门,陈旧的灰尘扑簌簌抖落,扑了谢淮一脸。

    谢淮:“……”

    这难道就是历史的“尘”重感吗?

    不等谢淮走进居所,手中门栓竟然兀自碎了!接着,这扇木门,在他面前生动上演了何为“我裂开了”。

    谢淮扯了扯嘴角:“……”

    靠了,我他娘的也裂开了!

    这下真没门了。

    谢淮低头看了眼死去的门,闭着眼流泪走进屋内。

    内心千万祈祷床还相安无事,不然今夜他就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简称:睡地板。

    好在床很结实,虽然落了几寸的灰,还结了不少蜘蛛网,但好歹收拾收拾,能勉强过撑这一夜。

    收拾好床榻躺上,熟睡中,谢淮见到了师尊宫长血。

    梦里的黑心师尊宫长血,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又粗又壮,明明蛇身,却还笑得无比寒冷。

    白日里的怨恨立即翻涌而上,谢淮恨得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半夜里,一阵夜风吹过,一道恍如雪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眨眼间,这道身影便闪现到了床榻前。

    宫长血听清床榻上的谢淮嘴里说的什么后,好看的眉头一皱。

    宫长血:“……”

    骂得很脏。

    若不是谢淮的眼睛还闭着,宫长血几乎要以为他没睡,而是得知他来了,故意骂他的。

    睡着了都要骂他。

    这么恨他?

    宫长血眉梢微挑,眼里闪过一抹玩味。他倒不气愤,毕竟许多被他杀死的人,临死时骂的可比这难听多了。

    相比之下,谢淮骂的还算含蓄了。

    联系白日里谢淮的所作所为,与五年前的谢淮相对比,宫长血饶有兴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若此谢淮……非彼谢淮。

    是走火入魔?还是夺舍?

    亦或是……

    视线扫过谢淮。

    谢淮的睡姿属实不太雅观,衣襟乱敞着,领子快要几乎开到了胸口,瓷白脖颈和玲珑深邃的锁骨尽览无余,雪白月光反照下,那片皮肤更是白得发亮。

    宫长血伸出手指,冰冷的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谢淮的锁骨。

    他眯了眯眸子,这般好看,若是由他亲手剖下来,晾在暗室里……那该多美妙。

    手指追着视线,滑过谢淮凸起的锁骨,蜿蜒而上,点在了他纤细脆弱脖颈处。

    宫长血五指修长,一只手便能掐住谢淮的脖颈,五指下的皮肤温热,隐隐有经脉在跳动。

    宫长血冰霜似的脸,染上一层异样的痴迷与病态。

    他只需稍稍用力,跳动而聒噪的经脉就会渐渐停息,而滚烫的鲜血就会浇灌在他冰冷的指尖上。

    红梅落雪,最是好看。

    亦或许,此谢淮乃是古籍中所记载的——异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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