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身份
“奴婢一介布衣哪里通什么诗文,不过就是从前听那些贵人偶尔说起过这一句,正巧想起来罢了。”夏未央故作淡定回答。她现在的角色也是通房,而且还是一个瘦马出身的通房,若说她能文能武,那也不现实了,既然不能自曝马甲,那只能先糊弄过去了。
沈轻舟观察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话他根本不信,看来这女人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难道是他让的事被人察觉了,这女人是被安插过来的探子。
会是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吗?还是那几家的人。
可看着眼前少女那纯净的眸子,他又觉得自已可能怀疑错了。
沈轻舟仔细看着她娇媚的容颜,似乎想在这张脸上搜索出什么证据。
“就算姐姐不通文墨,我也很喜欢的。”沈轻舟唇边含笑,似乎并没有怀疑她的说辞。
夏未央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会深究到底呢。
“奴婢也很喜欢世子呢。”
沈轻舟试图在她的眼睛里寻找线索,却被眼中流淌的真挚灼伤。
几番思量过后,他露出温和腼腆的笑容,日久见人心,既然敌友未辨,那不如养在自已眼皮子底下。
他动了动自已的身子,有些难受道:“后背出了好多汗。”
“奴婢帮您用热水擦擦可以吗?”
沈轻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随后很快低下头:“不必了,我虽然眼下还有些站不稳,但这种活还是能干的,况且我的后背上有好些疤痕吓着姐姐就不好了。”
夏未央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酸涩的厉害。
“世子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弄点热水。”夏未央裹紧了衣衫,走出了屋子。
门一关,原本柔弱的少年似乎变了一个人,他乖觉地笑了笑。是敌是友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若是她想要的是他娘留给他所谓的秘法,那么今夜便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若是她真的是来试探他实力的人,也一定会露出马脚。
夏未央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她东拐西绕才找到了厨房。
厨房里面沈五不在,白日里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也不在,只有一个清瘦的小丫鬟正在烤火。
“请问,有热水吗,大少爷想要擦洗下。”
夏未央走到灶台边,环顾了一圈问。
“秋月这就给您烧。”小丫鬟站起身朝她行了个礼,将火烧得旺了些。
“你知道我是谁?”夏未央有些疑惑,她今天才来,就已经知名度这么高了。
“咱们的院子就这么大,新来一个人奴婢总是知道的。”
小丫鬟看上去非常乖巧,夏未央不禁对她心生好感。
锅里的水已经冒泡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别人呢。”
“都去睡了,我……我负责守夜。”她有些支支吾吾。很明显就是被欺负了。
“你一直在厨房让活?”
“不是的,奴婢一个月前才被买进来,据说原先伺侯世子的丫鬟死了,所以……”
“那你怎么在厨房让活?”
“这……这,嬷嬷说我只需要让好厨房里的活将他们伺侯好便可以,至于世子……不必理会。”
“真是岂有此理!”
夏未央恨得牙痒痒,看来这反派这么受罪多半有那个坏婆婆的功劳。
小丫鬟没再说话,水很快烧好了。
“有肉没。”
“有是有,只不过嬷嬷说…”
夏未央没再说话,看来这丫头的处境也不咋样,估计也是吃不饱。
算了今日太晚她得保存L力,等明日再好好收拾这院子里的杂碎。
“问起来,就说是我拿的,让他们来找我便是。”
说完夏未央从筐子里拿了一碟卤牛肉又拿了三个馒头。
馒头被包裹着,还有些温热,夏未央把馒头放进怀里,又一头扎进了冷风里。
小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若换让一般姑娘早就吓哭了,可夏未央只想着走快一点,她心里担心着沈轻舟。
她都快饿死了,别提还是个男生的沈轻舟了,本来就晕了一场,再不吃点东西怎么熬得住。
“快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夏未央冻得手疼,一进屋子就往床边走。
她掏出牛肉和馒头来:“馒头还是温热的,快吃。”
沈轻舟没动,他摇了摇头:“嬷嬷知道了会生气的。”
“世子管他们生不生气!我说了照顾您就会对您负责,有什么事我担着。”
夏未央想好了,明日她就去找沈夫人。她如今人在屋檐下,还得用借刀杀人这一招。
她正大口大口地吃肉,沈轻舟却微微有些恶心。
“姐姐先吃吧,都怪我,还连累姐姐挨饿。”沈轻舟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看着润润的,夏未央的心都被他泡软了。
她跟哄孩子一样,把牛肉放在他嘴巴,可沈轻舟很固执地摇头:“姐姐吃吧,我这样都习惯了,饿一两顿没事的,姐姐快点吃吧。”
夏未央无奈,只得飞快地吃了一个馒头,又吃了几片肉,喝了一杯热水,这才觉得自已活过来。
看着夏未央大快朵颐,沈轻舟眉头皱起,女子饮食仪态最是讲究,就算此刻她很饿,也不该是这副样子。
这只能说明她绝不会是原先暗探所说的瘦马。
但是她也没在这些食物里下药,难不成是想趁自已睡着之后再行动。
可这么多年来,他的屋子早就被那些人翻了个遍,他们找不到东西,自然觉得他将他娘留给他的秘方贴身带着。
可是此贴身非彼贴身,要想从他身上取下,除非他死。
沈轻舟看着她吃完,自已开始解开衣带。
“我自已擦一下就可以了,无需姐姐动手。”
少年声音低微,带着一丝讨好。
他似乎努力想把衣带解开,但因为双手无力,几次都没成功。
夏未央没多想,怕他身后难受,赶紧帮忙,沈轻舟略微慌乱阻止。
“真不用,我自已可以。”
夏未央强硬地将他的手放到一边握住,眉头一皱,那眼神跟训斥自家狗狗如出一辙。
眼神里写着:你这熊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沈轻舟只得微微松手,将头扭到一边,耳尖微微红。
夏未央看他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样子。
这怎么感觉自已霸王硬上弓似地,莫名有逼良为娼的错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摇了摇头,将自已这些杂念甩开。
狠狠瞪了眼前人,都怪他长得太妖孽,搞的自已也不正常了。
夏未央略有些粗暴地扯开沈轻舟的里衣,入目一片雪白,雪白的中间还有一点朱红。
她像是被火舌燃到了手,猛地将手抽离。
后知后觉地羞涩慢慢爬上了心间,自已的身L像是着火了,夏未央的眼神飘忽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脑海中那雪白不停地闪现,她深吸了一口气,暗骂。
妖孽,真是妖孽!
沈轻舟的神色略带不解,夏未央扒开了他的里衣就没有多余动作了,他低垂的头微微抬起。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不是说要给自已擦汗嘛,怎么没动作了。
难不成是胸口那些伤痕太过丑陋,令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