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凶手现行
某天清早，就在纪凌尘为刘维清一案头疼不已时，孙廷玉再次深夜求见。”国师大人，下官找到凶手了！”孙廷玉一进门就兴奋地说道。
纪凌尘放下茶杯：“真的？在哪里？”
”就在城外的破庙里！”孙廷玉压低声音，”下官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调查了所有可疑人员，终于有了发现。”
”具体什么情况？”纪凌尘追问。
”凶手是个退伍老兵，叫王老三，曾在西北边关服役十年。”孙廷玉详细汇报，”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城中乞讨，行为很可疑。”
”现在人在哪里？”纪凌尘立刻站起来。
”下官已经派人控制住了，就在城外等着您。”孙廷玉说道，”不过这个王老三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走，去看看。”纪凌尘披上外衣，”云秀，带几个人跟我走。”
一行人连夜赶到城外的破庙。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被绑在柱子上，满脸络腮胡子，眼神凶狠。
”你就是王老三？”纪凌尘走到他面前。
王老三抬头看了纪凌尘一眼，冷笑道：“你就是那个大楚来的国师？”
”不错。”纪凌尘点头，”刘维清是你杀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老三别过头去，”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皱一皱眉头都不是好汉！”
”王老三，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孙廷玉在一旁说道，”有人看见你当天出现在朝堂附近！”
”放屁！”王老三怒道，”老子一个乞丐，怎么可能进得了朝堂？”
纪凌尘仔细观察着王老三。这个老兵虽然现在落魄，但身上还有军人的痕迹。而且他的反应很奇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老三，你在边关服役十年，应该是个好兵。”纪凌尘缓缓说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听到这话，王老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依然咬牙不语。
”你有家人吗？”纪凌尘继续问道。
”没有！”王老三大声回答，但声音有些颤抖。
”真的没有？”纪凌尘步步紧逼，”那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如果真的是为了钱，早就招供了。”
王老三沉默不语，但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孙大人，查一查这个王老三的家庭情况。”纪凌尘吩咐道。
”是，国师大人。”孙廷玉连忙去安排。
不到一个时辰，孙廷玉就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国师大人，查到了。”孙廷玉说道，”王老三有个女儿，今年十五岁，叫王小莲。”
”她现在在哪里？”纪凌尘问道。
”就在城中的一个客栈里。”孙廷玉回答，”不过情况不太好，好像病了。”
”把她带来。”纪凌尘下令。
”国师大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孙廷玉有些犹豫。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纪凌尘说道，”只是想搞清楚真相。”
很快，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被带了过来。她脸色苍白，明显营养不良，看到王老三就哭了起来。
”爹！”王小莲扑向王老三。
”莲儿！”王老三看到女儿，眼中涌出泪水，”你怎么来了？”
”爹，你没事吧？”王小莲抱着王老三，”我听说你被抓了，就一直在找你。”
看着父女相见的场面，纪凌尘心中也有些触动。但他必须搞清楚真相。
”王老三，为了你女儿，也该说实话了。”纪凌尘说道。
王老三看着怀中的女儿，终于松了口。
”是是我杀的。”王老三艰难地说道，”但我不是要害他，我只是想要钱”
”什么意思？”纪凌尘追问。
”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在朝堂上制造混乱。”王老三哽咽道，”我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刘大人，没想到下手重了”
”是谁雇用你的？”纪凌尘继续问道。
王老三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是是赵家的管事。”
”赵家？”纪凌尘眼中闪过寒光，”赵德山家？”
”是的。”王老三点头，”那个管事说，只要我照做，不仅给我一百两银子，还会治好我女儿的病。”
”你女儿生什么病了？”纪凌尘问道。
”咳血，已经咳了半年了。”王老三说道，”我带她看了很多大夫，都说需要上好的药材，但我没钱”
”那你为什么变成这样？”纪凌尘指了指王老三的破衣烂衫，”在边关十年，应该有不少军饷吧？”
听到这话，王老三脸色更加痛苦。
”军饷？”王老三苦笑，”什么军饷？我们在边关十年，除了第一年发过几个月的饷银，后来就没见过一文钱！”
”什么？”纪凌尘吃了一惊，”十年都没发军饷？”
”是啊！”王老三愤怒地说道，”那些当官的说，军饷都被克扣了，说是要等朝廷拨款。可是一等就是十年！”
”那你们怎么生活？”纪凌尘震惊地问道。
”靠抢！”王老三红着眼睛说道，”抢敌人的，抢商队的，有什么抢什么！不抢就得饿死！”
纪凌尘听了心中震撼。他没想到大夏的边军竟然是这种状况。
”后来呢？”纪凌尘继续问道。
”后来我受伤了，被遣送回来。”王老三说道，”可是朝廷不管我们这些伤兵，连个安置费都没有。我老婆早就饿死了，就剩下这个女儿”
说到这里，王老三忍不住哭了起来。
”爹，别哭了。”王小莲心疼地抱着父亲，”都是莲儿不好，莲儿不该生病”
看着这对父女，纪凌尘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王老三虽然杀了人，但也是被逼无奈。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克扣军饷的贪官！
”王老三，你可知道是谁克扣了你们的军饷？”纪凌尘问道。
”还能是谁？”王老三愤怒地说道，”兵部的那些大人，还有负责后勤的世家！每年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到我们手里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纪凌尘点点头，对大夏军队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看来军制改革势在必行。
”王老三，你杀人确实有罪，但我理解你的苦衷。”纪凌尘说道，”我可以从轻处理，但你必须配合我，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真的？”王老三不敢相信，”您不杀我？”
”我说话算数。”纪凌尘点头，”而且我还会给你女儿治病。”
”谢谢国师大人！谢谢您！”王老三激动得要跪下。
”别急着谢我。”纪凌尘扶起他，”你要把赵家如何指使你的，详细说一遍。”
王老三点头，开始详细叙述事情的经过。原来赵家的管事早就盯上了他，知道他为女儿的病发愁，就故意接近，最后提出了这个交易。
”他们给了我一包药粉，说是无色无味，只要撒在刘大人的茶杯里就行。”王老三说道，”我当时以为只是泻药，没想到毒性这么强”
”他们还说了什么？”纪凌尘追问。
”说这样做既能帮到我，也能对付那个大楚来的国师。”王老三如实回答，”还说国师您是奸细，要害大夏。”
纪凌尘冷笑。果然，世家们为了对付他，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好，我知道了。”纪凌尘点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城里，我会派人照顾你们父女。你女儿的病，我也会请最好的大夫来治。”
”国师大人您真是好人啊”王老三哽咽道。
”别高兴得太早。”纪凌尘提醒道，”你还要配合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王老三问道。
”装作什么都没说，继续按赵家的吩咐行事。”纪凌尘说道，”我要让他们以为计划成功了。”
”我明白了。”王老三点头，”您是要将计就计？”
”聪明。”纪凌尘赞道，”边军虽然苦，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安排好王老三父女后，纪凌尘回到别院，心情沉重。通过这件事，他对大夏的军队状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没想到边军的情况这么糟糕。”纪凌尘对云秀说道，”连军饷都不发，怎么指望他们守卫边疆？”
”殿下，这种情况在各国都有。”云秀说道，”那些当官的总是克扣军饷。”
”不行，必须改革！”纪凌尘坚定地说道，”军队是国家的根本，不能这样糟蹋。”
”殿下有什么打算？”云秀问道。
”先整顿兵部，把那些蛀虫清理出去。”纪凌尘说道，”然后改革军饷制度，确保每个士兵都能按时拿到应得的报酬。”
”这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云秀担心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纪凌尘眼中闪过坚决的光芒，”大夏要强盛，就必须有一支真正的军队。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乌合之众。”
第二天，纪凌尘向夏枫雪汇报了王老三的情况。
”原来如此。”夏枫雪听完后也很震惊，”没想到我们的边军竟然是这种状况。”
”所以我建议立刻改革军制。”纪凌尘说道，”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
”你说得对。”夏枫雪点头，”那就从整顿兵部开始吧。”
”还有一件事。”纪凌尘说道，”赵家指使王老三杀人的证据已经掌握了，是时候反击了。”
”好！”夏枫雪眼中闪过冷光，”让他们知道，陷害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场针对世家的反击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