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为联姻，两个集团相互持股。还有我操持的家庭基金，各种房产、金属、股票、轮船等投资不计其数。
甚至有些国外房产我需要看到房产证地址和照片，才能大致想起来。
这些东西整理起来有些费时。
12
那天，我接到出差回来的陆晚宁电话。
「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嗯。」
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
司机去机场接的陆晚宁。
然后接我，一起去陆家。
陆晚宁和同行的江叙白一起坐在后排，他们居然为我留了一个副驾。
江叙白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
我被自己的境遇气笑。
只是这次，我不再宣示自己的主权，平静地接受了副驾位置。
陆晚宁神色冷冽，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哥，今天我们才从曼哈顿回来，老夫人说想见陆总了，我就顺路买了些礼品一起去拜访下老夫人。」江叙白还和从前一样聒噪，气质却比以往成熟稳重，想来这段时间，跟在陆晚宁身边历练不少。
我没说话，闭目养神。江叙白自讨没趣，陆晚宁薄唇紧抿，一路无话。
13
看到江叙白时，陆母有些诧异。男孩驾轻就熟地打招呼，自我介绍。他似乎对讨好别人十分有研究，不消片刻就把陆母哄得开怀大笑。
餐桌上，江叙白跟陆母聊起陆晚宁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趣事。陆母含笑满意点头，随后问起陆晚宁的生活情况，他也十分熟稔地接起话茬。
餐桌氛围明显怪异起来，江叙白嘴角还带着浅笑，在骤然冷凝的氛围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还算不是很愚蠢——生活日常，是我该答的问题。
陆母不是傻子，陆晚宁一言不发。我慢慢拭嘴：「妈，我们有孩子了。」「啊，真的吗，丞禹？」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陆母眼睛一亮：「什么时候的事？」
从我上车起，就一直冷脸不语的女人，此刻脸上罕见地有些怪异。我十分恶趣味地挑眉：「昨天刚查出来，医生说，已经三周了。」
陆母欢天喜地，要去跟陆父打电话，又唠唠叨叨说着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江叙白诧异，一双杏眼看起来是那么天真无邪：「哥，你会不会把时间搞错了啊？这两个月陆总和我都在国外出差啊。」
陆母听闻这话，一脸错愕。
「没有错，特地找的妇产科特别有名的方教授，确实才三周。」我把三周两字，着重强调。
陆晚宁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个孩子不存在的！
方才女人脸上的诧异骤然不见：「傅丞禹。」陆晚宁周身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暴风雨，却又极力隐忍压抑，似乎在等我一个解释。
我笑得越发得意：「恭喜我吧，陆晚宁，我要当爸爸了。」
「别开这种玩笑。」她冷冷地开口。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孕检报告放到桌上：「很遗憾呢，这不是玩笑。在你和情人出去度蜜月的这段时间，我寂寞难耐，也找了几个曾经的情人共度良宵。现在孩子已经有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孩子叫你妈妈，不过他得跟我。」
我每说一句话，女人脸色就越冷一分。
「够了！」直到我说出最后一句，陆晚宁终于忍无可忍。
我对女人的愤怒视若无睹：「陆晚宁，被戴绿帽的感觉，好受吗？」
14
陆晚宁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明目张胆地“出轨”，再义正词严地公告天下，别人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从来没给你戴绿帽子！」女人双手紧握，青筋隐现，看来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确实不小，「我们只是工作！没有越界，我从没出轨！」
我看了看孕检报告，不想听她迟来的解释：「你的特助，每天在朋友圈炫耀你与他的工作日常，陆晚宁，你没看到吗？甚至连我们的朋友，都察觉到异常提醒我注意，你还觉得不算越界吗？你能带他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我就能跟其他女人谈诗词歌赋、谈人生哲学。」
陆晚宁罕见地动怒了，我却不甚在意，反而有些遗憾：「可惜了，陆晚宁。没来得及找个女的一同带回陆园，比起你今日的挑衅行为，我还是略逊一筹。」陆晚宁无法接受，她自认跟江叙白坦坦荡荡，他们之间，除了工作沟通，交流所剩无几。她只是想借江叙白敲打身边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闹成这样。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我们的婚姻，非常稳定美满。
「哥，我和陆总是清白的。」在陆母面前，江叙白迫不及待想为自己辩解，「陆夫人和我通过几次电话，为了方便工作，我才借着这个机会，过来拜访。这对我来说都是工作。你没出来上过班，也许不知道，作为总裁首席特助，什么都要做到面面俱到，但我和陆总真的没有半点越矩！」
江叙白坐在陆晚宁身侧，抬头挺胸。
「是吗？来时的路上，你坐在陆晚宁身边，让总裁丈夫坐副驾，你的面面俱到突然喂了狗吗？」我毫不留情地拆穿。
男孩哑然，不知该怎么接话。我也没放过陆晚宁：「陆晚宁，这就是你亲自培养两个月的首席助理？萱萱虽然是女孩，也是你的总特助，她从大学毕业就跟着你，她可曾坐过你身边？她比江叙白还面面俱到，我可有针对过她一次？」
陆晚宁呼吸急促，眼尾已泛起红晕。
「我们离婚吧，陆晚宁。」
15
女人拉着我回家，将江叙白遗落在陆家庄园。这是冷战以来，她第一次回家。
家里，早已被我处理得七七八八，就连一众住家阿姨，也被我遣散。陆晚宁停住脚步，错愕愣神，这个我们共同住了三年的家此刻已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