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跌坐在马路中央，雨水混着泪水流了满脸。

    远处，一辆失控的卡车正疾驰而来。

    耀目的车灯照亮她苍白的脸。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

    8

    翌日，社会新闻头条：

    「前林氏千金疑似精神失常，深夜车祸身亡」

    而婚礼现场的直播镜头里，我正低头亲吻新娘。

    季瑶在我耳边轻笑：“心疼了？”

    我摇头，将祖母绿项链重新戴回她颈间：“这条项链，终于物归原主了。”

    番外

    “突然觉得中式婚礼也不错。”季瑶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

    中式婚礼凤冠霞帔，三拜天地，那种古老的仪式感莫名让她心动。

    但随即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季瑶啊季瑶，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向往这些传统的东西了？

    我挑了挑眉毛：“婚礼为什么只办一场？我们可以乘船环游世界，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套婚纱，换一个仪式。威尼斯的贡多拉，爱琴海的日落，冰岛的极光，日本的明治神宫你喜欢的地方我们都可以结一次婚。”

    季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季瑶撇了撇嘴：“你是不是还想在南极办一场？”

    她故意用嫌弃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悸动，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我微笑着看向她：“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让企鹅来当伴郎。”

    季瑶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陆沉穿着正装站在一群摇摇摆摆的企鹅中间的样子。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随即又想到：这个疯子，居然连南极都考虑到了他到底计划了多久？

    “神经病啊！”季瑶大叫着，耳尖却悄悄红了，“办这么多场婚礼，是生怕我跑掉吗？”

    “对。”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季瑶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却在心里默默记下：等到了南极，一定要找最可爱的那只企鹅当自己的伴娘。

    威尼斯的晨雾还未散尽，季瑶已经赤脚踩在酒店露台的玫瑰花瓣上。

    她捏着两张烫金请柬回头，晨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星：“陆先生，今天的新婚快乐要用法语说哦。”

    我扣好袖扣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pourtoujours。”（永远）

    “发音错了。”她转身戳我胸口，“是toutjaais。”

    “有区别？”

    “当然。”她仰起脸，我闻到她发间茉莉精油的香气，“前者是时间概念，后者是”

    我低头吻住她：“是陆沉和季瑶的概念。”

    这是我们环球婚礼的第七站。

    半年前在东京明治神宫，她穿着白无垢踩到我衣摆差点摔倒，我当着一千宾客直接把她扛上肩头。

    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她非要光脚踩葡萄酿婚礼酒，结果醉醺醺地抱着我说再结一百次。

    而此刻威尼斯运河上的贡多拉里，她的头纱被风吹进我怀里。

    “陆沉，戒指呢？”她突然扯我领带。

    我摸口袋的手顿住：“好像掉水里了。”

    她瞳孔地震的瞬间，我已经脱了外套跳进运河。

    水比想象中凉，但比不上季瑶带着哭腔的骂声：“陆沉你王八蛋！这水里有水母怎么办！”

    当我浑身湿透爬回船上，摊开掌心时，她眼泪砸在我手上：“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

    “备用戒指。”我变魔术般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但我想找的是这个。”

    盒子里，两枚镶嵌着冰岛极光蓝钻石的婚戒静静发光。

    季瑶的眼泪彻底掉下来：“你什么时候”

    “雷克雅未克那晚，你说极光像我的眼睛。”我擦掉她的泪，“所以我把眼睛挖下来给你了。”

    她破涕为笑：“土味情话零分！”

    戴戒指的手却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