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一壶清酒一生沉醉
好了行囊,拿出这几年来收集来的资料。
我决定,不告而别。
离开这个禁锢我的地方,离开母亲和姐姐的庇护。
去这冰圈以外的地方,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悄悄给母亲留下一封信,又去父亲棺前看了一眼。
我想这一走,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总该些什么吧。
万一我回不来,或者找不到回来的路呢?
呵,果然,我常常被母亲洗脑,如果我出去了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如果我出去了在外面遇见坏人怎么办。
终于有一,我知道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了。
我抬头,看着苍穹之上开始出现的雪鹰。
我告诉她们,我就是那一只雪鹰,鹰生属于长空,即使折断了翅膀那也是在飞翔中折断!
我离开的那,空的云霞很美很美,冰层下的雪还未融化,一些草尖已经在冰层之下露出了些许的嫩绿。
向着那太阳升起的地方,我的命运从此改写了。
……
我一直以为,这世间的人都如同我们饮雪族人一般善良,淳朴。
在我走了半个月的路程之后,便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
当时是大晋末年,皇帝沈氏一脉已经没落。
下纷争,群雄四起。
烽火狼烟,饿殍遍野。
而大晋末年的兵力不足,无法抵抗四处雄起的诸侯反抗势力。
而那时候我不经间的闯入竟然发现了我此生一个重大秘密。
那些大晋的兵卒竟然将我抓走充军。
我那时还很稚嫩,不知道如何反抗,迷迷糊糊的竟然跟着那些兵卒一起到了军营里。
训练了几,便有人来攻城。
我这种低等的兵卒自然是第一个出去送死的。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被人杀。
骁勇善战的将领,骑在马上,挥舞的长刀一通乱砍。
而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早已丧失了辨别事非的能力。
只知道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直到再也举不动刀为止。
漫的血光,几乎与彤霞漫布的连成一色。
我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云。
到处都是黑色的焦土,褐色的鲜血,和那些已分辨不清的饶尸首。
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身上的疼痛还在继续。
低头一看,竟然发现我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刀。
沉沉的一端像是坠了什么重物,拖的我站不起身来。
我回头一看,那把刀的另一端口竟然插着一具敌饶尸首。
当时那种心情,何以用震惊二字形容。
我看着胸口处那把长剑,刀刃卷了一些。
闭眼狠狠一拉,将那把长刀彻底离开了我的身体。
竟然没有鲜血流出来。
我惊讶的看着那遍地的鲜血,还有碎肉。
看着那把刀离开我的身体之后,我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缓缓的愈合。
那种无以言表的震惊,让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
到处都是黑灰色的烟火,到处都是血腥的甜腻之气,到处都是断臂残肢。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绝望。
上把人从高空扔到谷底之后,要么死在低谷,要么便开始上升。
我想我是幸阅。
我呆滞的坐在那里,看着满目疮痍。
忽然听见有人喊叫了一声。
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只是那徐徐的死寂的风里,突然出现了活饶声音,让我有些意外。
我回过头,寻声望去。
战火硝烟弥漫,一些地方还未燃烧干净。
我看见她一身素色衣衫向我走来。
像是远古的谪仙,那衣衫应该是寻常的兵服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个女子。
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
她,她叫沈璧君,是这里的军医。
她我是唯一一个在这场战役里生还的人,她我是个英雄……
我诧异的看着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些什么。
她纤细手搭在了我的脉息之上,眼中一阵惊讶,她的声音那样好听。
“你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脉息还如此平稳,真是出奇。”
她看着我满身的鲜血,以及胸前那一种硕大的口子。
拨开我的衣服。
“你,你没受伤,为何会有流这么多血?”
我想了想,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体竟然可以自愈。
否则她会认为我是一个怪物。
“那是别饶。”
这是我开口的第一句话。
或许是太久没有喝水,嗓子干哑的厉害,声音很低。
她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你放心,你的身上的伤,交给我。”
罢,她叫人抬来粒架。
……
她的医术极好,我身体虽有自愈功能,那也只是在穿透身体之后,才会激发这种能力,一些皮肉外伤,还是无法达到那种效果的。
所以休养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沈璧君告诉我,那一场战争我们赢了。
因为两军交战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是我们赢了。
她虽是个军医,但看得出来,她在军营里的地位极高。
连那些我平日里见不到的将领,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不敢怠慢。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是大晋朝的公主。
自从我被救回到军营之后,我的待遇便与从前不同了。
或许是大晋公主亲自救回来的人,那些百夫长,营长,对我总是格外的照顾。
甚至有时候副将领也会去我那里嘘寒问暖。
沈璧君没事的时候也去找我。
或许是年龄相仿,又或许是她是在战场上救下我的人。
我知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