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夫子醒来的第二天,就说要回孟家别墅,我不管不顾的想跟过去,夫子温和却又坚定的拒绝:“冯小姐,我是回家。”

我呆呆的,夫子,竟然叫我冯小姐,如此陌生。从前,夫子从不这样叫我的,即使我把他气个半死,最多连名带姓的吼我一声冯妙莲,或者,愤愤不平的骂我句“笨蛋”。

冯小姐,冯小姐,这是陌生人的称呼,夫子,我不要和你只是路人。

我颤抖着叫到:“夫子……”

“冯小姐,再见。”

“不,夫子……”我不要和你再见,再见再见,人家都说是再也不见。

可是夫子,头也不回,上了车,绝尘而去。

夫子走了,夫子不认识我了,夫子不要我了,夫子,夫子……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痪在地上,泪流满面。

“妙莲,妙莲,你在哪里?妙莲……”隐隐约约中听到拓拔宏焦急的叫喊声和东西摔落地砰砰咚咚的响声,严伯大叫声:“君主,小心……”

“我要妙莲,我要找妙莲,妙莲在哪里?妙莲怎么不见了?妙莲,妙莲……”

“好,好,我这去找夫人,您躺在床上不要动。”

我赶紧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

严伯叹了口气:“夫人,君主在找你。”

“好,我这就去。”我嘶哑的应到。

推门进去,房里乱成一团,玻璃碎片摔满地,药也散了一地,拓拔宏听到响声,惊喜的叫到:“妙莲?妙莲,是你吗?妙莲?”

“是,是我。你别动,地上全是碎玻璃。”

“好,我不动,妙莲,我真高兴,你没走。”

可是拓拔宏,夫子走了,我的心也空了。

严伯打掉地上的碎玻璃,再重新端了水和药进来,无声的递给我。

“拓拔宏,吃药。”

“可是妙莲,开水好烫。”

我恍惚,这话,多么的耳熟,我讨厌吃药,可是又没少受伤。所以只要夫子拿了药过来,我就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最常用的就是:“夫子,开水好烫。”刚开始夫子都会中计,重装去打水,我总是趁机把药扔掉,再骗夫子药吃完了。后来被夫子发现了,我只要一说开水烫,夫子就会说:“拿来,我吹吹,一会就凉了。”

“君主,我重新去倒一杯。”

严伯的回答把我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说到:“不用了,我吹吹就凉了。”

服侍着拓拔宏吃了药,没一会,药力发作,拓拔宏就睡了过去。

我怔怔发呆,严伯叫到:“夫人,我想和你谈一谈。”

“哦,好。”跟着严伯来到旁边的房间。

严伯倒了一杯水给我,缓缓说到:“夫人,我有恢复千年前的记忆,千年前,我是君主身边的贴身侍卫,一天24小时和君主形影不离。夫人,你是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君主为什么会有两种性格?其实君主以前并没有的!”

“当年彭城公主快马加鞭赶到战场,告诉君主说夫人你,勾搭宦官,**后宫!君主当时并不相信,抛下八十万士兵连夜赶回皇宫,只见夫人和高菩萨相拥而眠,君主当场吐血晕了过去,醒来后,性格大变。白天对夫人恨之入内,可一到夜里,又不知不觉的赶往冷宫。”

“满朝文武联名上书,要废除夫人的皇后之位,并且请求赐死夫人。君主接到奏折,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最后提笔下召,赐死,但不废除皇后之位。不过这道召书,当时并没有发出去,直到负责修建皇陵的官员来报,皇陵已经竣工,召书才发出。君主一妥善处理好夫人的后事,当晚就服毒身亡。”

“千年后,君主没天没夜废寝忘食的工作,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早日接妙莲回家’。刚开始,君主只找到了我,势单力簿,无法和蓝家对抗,蓝家把夫人隔绝在君主的生活之外,君主看不到夫人,只要一有空了,就画夫人的画像,这些,都是……”严伯打开一扇门,满满一层子,都是我的画像,各种年龄阶段的,各种神态,喜怒哀乐……其中画得最多的是我凤冠霞帔的样子。而且,全部与我真人一般大小。

“后来,君主的势力慢慢的变大,安排在夫人身边的人手也越来越多,君主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听各处人手汇报夫人的情况。与蓝家两败俱伤式的互相打压和竞争,其实并不明智,所以,反对的人也比较多,一致主张用武力把夫人抢回来。以君主现在的势力与蓝家是不相上下,但是,如果以武力解决的话,蓝家肯定是溃不成军。可是君主不同意,君主说‘妙莲不会喜欢的,我答应过妙莲,会堂堂正正的把她带回来,妙莲生平最讨厌言而无信。’”

“君主下令秘密重建皇陵,一切都是按夫人的喜好来布置的。君主说夫人讨厌没有阳光,喜欢大海,讨厌吃生食,特别是鸽子,喜欢紫色,喜欢直行,讨厌转弯……”

“夫人受伤的那几天,君主非常的自责,同时下令严查,隐者家族也从此消失。夫人开店后,君主甚至交待我,说要是夫人店里开不了张,就安排人手去光临。”

“君主同意救治孟公子,我们大家都是一致反对的,危险率太高,可是君主还是决定一意孤行。夫人,你也看到了,君主现在非常的需要你,而且君主现在还是危险期,脑髓比平常人少,脑溢血,脑癌的发生率为80%,切忌情绪波动过大。所以,夫人,我请求你,留下。”

我心里酸酸的,拓拔宏,我欠你的,太多,太多,生生世世都还不清了。

突然听到拓拔宏的一声惨叫:“妙莲!”

我和严伯赶紧冲了过去,只见拓拔宏满头大汗,挥舞着手:“妙莲,妙莲,你不要走……”

我一把抓住拓拔宏的手:“我没走,我在这里。”

拓拔宏慢慢的安静下来,又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不停的说着梦话:“妙莲,你不要走……”

看着拓拔宏惨白惨白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我突然就想哭,拓拔宏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千年前,我忘了他的深情,只记得他的残忍,看不见他的痛苦挣扎,却非常害怕他的反复无常。千年以来,即使拓拔宏对我千依百顺,可是我,心里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时刻防备拓拔宏又变回以前的冷酷无情。千年前,拓拔宏为我放弃江山,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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