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密使令
张皓云却是打了个冷颤,也不知是因为不习惯这师妹的反常举止,还是因为湿透了身子冻着了。见师妹脸色古怪,疑惑道:“双儿,哦不,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双儿听他唤自己双儿,心里跳了一下,连忙偏过头去。
片刻,双儿深吸了一口气,待回过头来,神情已是一片肃穆,那古井不波的眼神又透出冷冽的光芒,看的张皓云心里一阵凉飕飕的。
我的妈呀,这师妹是变脸大师么?这才十分钟不到,已经变了几回脸了。张皓云心里嘀咕,暗道这师妹果然是个女人。女人就是善变的,哪怕是再清高,再单纯,善变起来一样让你看不透,摸不着。
“你把门关上,我有话说。”却听双儿用命令的口吻道。
妈的,这师妹咋一变,变成师父了?这语气,真够威严的。你大爷的,这师妹竟然在师兄面前摆架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了?
张皓云心里打着小九九,却又不敢违抗,呐呐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关上了门。没办法,谁让自己刚才得罪了人家,这师妹若是一个不顺,发起恶来,可没有好果子吃。
“你坐下吧。”已然坐在椅子上双儿斜了他一眼,又用命令口吻道。
张皓云唯唯诺诺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心里一阵挪揄,这师妹是摆架子摆上瘾了么?我靠,这可是老子的房间诶,咋倒是你像个主人似的。
待张皓云坐了,双儿怔怔地看着他一眼,开口道:“你要赝造令牌之事,大少爷和我商量过了。”
“哦?大少爷都跟你商量了?那师妹的意思是——?”张皓云疑惑地看着师妹,眼里充满了询问。
双儿缓缓从腰间取出两块金黄色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悠悠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这么快就赝造出来了?”张皓云不可置信地将两块令牌拿了过来,心里却暗暗高兴,不用说,这师妹与云飞雪自是同意自己的无间道行动了。
对比之下,却发现两块令牌完全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上面刻的字都不一样,从黑衣人身上掏来的令牌刻的是‘御’字,但另一块刻的却是‘密’字。而且那御字令牌雕镂是虎纹,密字令牌雕镂的却是龙纹。张皓云不由疑惑起来。
这云伪郎搞什么东东,赝造个令牌都完全不一样,真不愧是赝造品,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这云伪郎是个谨慎之人,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打马虎。张皓云眉头一皱道:“这令牌不是赝造品?”
双儿微微点了点头,肃穆道:“这令牌是一位前辈让我转交给你的。”
“前辈?”张皓云听她再次说起这个送东西给自己的前辈,不由一阵茫然:“这前辈是谁?他怎会有这令牌?为何又要给我?”
“我答应过那个前辈,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这令牌来头很大,比那大内御卫的来头还要大。”
“比大内御卫的来头还要大?那岂不是比那大内御卫的权力还要高?”张皓云见师妹点头,连忙仔细端详着手中令牌,喃喃道:“这令牌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连皇帝御赐的令牌都能比下去?”
双儿注视着张皓云,沉着脸低声道:“这是先皇御赐的密使令。”
“密使令?”张皓云好奇道:“还是先皇御赐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先皇为了立储之事,曾在众王爷身边都安排了密使勘察。”
“这个我知道,师父和干娘之前做的不就是这个鸟差来着。”张皓云点点头,又连忙反问道:“莫非这鸟令牌就是师父或者干娘给的?”。
听他口不择言,双儿眉毛一蹩,恼怒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断声道:“当然不是,师父和师叔的令牌在先皇驾崩后就回收了。而且我沧海派隶属朝纲庙堂以外,只是从旁协助皇室安危,并不在皇室管辖范围之内。师父她们根本就不需要再用到这种令牌。”
切,什么不在皇室管辖范围,单凭这一点,这沧海派就已经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过张皓云也懒得与师妹说这些,他现在关心的只是这令牌的来历,便点了点头,示意师妹继续说下去。
“先皇为了巩固江山,除了在各王子王爷身边安排了密使以外,在一些重大官吏身边同样安排了暗探勘察,尤其是一些大公王臣,赐地藩王身边,更是安排了一些高手密探。这块密使令,便是其中的一块。”
张皓云悟然地点点头,历来皇家多疑,皇帝贵为天子,掌握天下生杀大权,自是担心别人觊觎自己皇位。所以才会暗中安排密使间谍监视手下王臣。一来可以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二来还可以收集些情报,以便掌控全局。
“那先皇都已经进棺材了?这令牌还有效力么?”张皓云提出疑问道。
双儿听了又是眉头一蹩,这师弟的嘴巴真是——皇帝去世得叫驾崩,或者叫仙逝。偏这师弟口不择言,说的这般贬俗,若是被皇室中人听了去,不把你这狗胆包天的师弟抓去砍头才怪。
“先皇驾崩以后,这些密使都曾被召回。但也有一些漏掉的,毕竟先皇驾崩,当今皇上对这些密探的去处不可能完全了如指掌,而且有些密探身负重任,皇帝也不便召回,所以便保留了一部分下来。”双儿抬眼看了师弟一眼,继续道:“当今皇帝为了给这些先皇御赐的密使记功,便下了密旨,将持有这密使令之人均赐为‘尊密使’。”
“尊密使?啥意思?”
“就是拥有这令牌之人,除了皇上以外,不受任何探子机构管辖,甚至反过来有权利管辖探子机构,包括大内御卫,还有那些禁衣卫。”
“啥?这令牌只受皇帝管辖?那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张皓云瞪大眼睛道。连大内御卫都受它指挥,这令牌可不是一般的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