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对视惊逃

戟互相撞击。逐渐加快的速度和旋律的上下行模进，使所有听者的情绪都更为紧张。

接着，零微残忆又运用多种琵琶技巧手法描绘出了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场面。琵琶对喧嚣激烈战斗音响模拟得十分出色，使人仿佛身临其境。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肃杀紧张的战斗气氛中时，音声却急转直下，变得低沉哀伤，与前面的高潮形成鲜明的对照。旋律凄切悲壮，让闻者都忍不住流泪。最后，零微残忆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迅速以一个拉弦结束了整首曲子。

食指停放弦上，零微残忆也渐渐回神，弹琵琶时，她脑中皆空，只是依着感觉去弹奏，一曲毕，她还真有些怅然迷惑。放眼看向那黑压压的人群，却发现，他们都还沉浸在她那曲《十面埋伏》渲染的肃杀与哀伤中，久久没有回神。

北冥昊宸一直看着零微残忆，静静听着她所弹奏之曲，不禁被她指下营造的战争场景所折服，那肃杀、血腥、哀伤、痛苦的曲中气氛也深深震撼着他。曲音戛然而止，虽然不舍，但北冥昊宸还是很快地从曲子里清醒过来。

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无论是台下的沈希白和百姓，还是台上的江氏父女，都深深被曲子所染，久久都未能回神。再看向零微残忆，却见她也正往人群中看，顿时，目光相交，四目相对。

看到人群中的北冥昊宸，零微残忆顿时惊愕，心底深处更是一震，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他，他，他是谁？为什么看到他，我会这么震惊？我认识他吗？透过人群，零微残忆细细地看着北冥昊宸。鬼斧神工的五官，似水清雅的双眼，淡若明镜的神情，似是王者的气度。他，我分明不认识，可为什么，却感觉他的五官那么眼熟，尤其，是他的那双眼？他的眼睛里，有仁慈，有温柔，好熟悉呀。我到底，是在哪见过这双眼睛？零微残忆苦思冥想，可还是找不到答案。

而这时，她怀中的玉佩却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北冥昊宸离得远，没有看清，可零微残忆却深深感觉到了。低头一看，果然，它在发光了！零微残忆顿时一愣，为什么我会觉得玉佩此时发光很合理，很正常呢？零微残忆皱眉，她想找到答案，可是北冥昊宸一直看着她的目光却顿时让她觉得不安，甚至是如坐针毡。不！我要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北冥昊宸见零微残忆一直坐在那发愣，不禁好奇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正想张口，却不想零微残忆竟突然丢开怀里的琵琶，飞身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好快的轻功！”北冥昊宸不觉脱口叹道。

而这时，所有人也都清醒了过来，可当他们再看向台上时，却发现那从天而降的白衣如仙女子，已经消失在了台上。

“仙子！她一定是仙子！”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顿时场上一片沸腾，喧闹无比。

“大哥，”沈希白环视四周，希望能找到那个来去神秘的女子，“她去哪了？她真的是仙子吗？”

听了这话，北冥昊宸不禁用折扇敲了下沈希白的头，“这天下间哪有什么仙子？百姓愚昧，你也跟着犯傻呀？”

“可是这，”看了看四周，却一直找不到零微残忆，“她确实不见了呀。”想了想，沈希白顿时清醒了过来，“对了，她一定会轻功，所以才来去如风，飘渺若仙。”

“总算你没有被她的琵琶曲彻底给弄傻了。”北冥昊宸笑着道。看向零微残忆离开的方向，北冥昊宸的眼神渐渐迷离，可是，她到底是谁呢？倾国倾城的容貌，淡然出尘的气质，来去如风的身手，还有那震慑人心的琵琶曲。只是她为什么突然离去？是因为有急事，还是别的？

北冥昊宸想不通，看不透，正如零微残忆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看到北冥昊宸要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