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左拥右抱

我也懒得花心思跟他绕弯子了。

“沈平南,你别把我当傻瓜。”我拉下脸:“你跟萧云谦拿我做赌注,不论输赢,我都要嫁七王爷,是也不是?”

“十七~”平南一脸震惊,脸红到脖子底下,退了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自己的身份从乞丐变成侍卫,再从侍卫变成世子,然后又变成王爷,再对我许以未来,诱以小利,我就会欣喜若狂,感恩戴德?”我继续发飚。

“十七,你听我解释~”平南神情焦灼,试图来拉我的手。

“只要听话,王妃之位就虚位以待?”我退后一步,笑到流出眼泪:“全部财产归我支配?哈,说得真好听!言之凿凿,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不知逍遥王世子是个多么重情义的男人呢!”

“十七,你冷静点。”

“沈平南,堂堂男子汉,对着一个将死的女子,玩弄手段,难道不觉心虚和害臊吗?”

“你什么意思?”平南沉下脸来:“再怎么生气,也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冷笑:“羽衣没告诉你吗?我身中剧毒,不日将亡!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别胡说!”平南厉声喝叱:“她的话我根本不信!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没有胡说,”我神色木然,语气冰冷:“我的确中了剧毒,无药可解,绝活不过今晚午时。”

“不,不会的~”平南面色惨白:“我刚才牵了你的手,你的脉息悠长,心跳平稳有力,绝不是身染沉疴的症状。”

“那是因为毒性尚未发作。”我脸色一变,咬牙坚持。

拷,差点忘了他是医生。

“不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哼,你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还是掌控人间生死的阎王?”我昂然冷笑:“你能操控得了世人的生死,决定众生的命运?”

“我~”平南语塞,眼底闪过狼狈和心痛。

“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我满心失望,掉头,朝山上飞奔。

一切都是骗局,爱情,真心,友谊……全都是假的。

“十七,你去哪里?”平南怔了一下,紧紧地追了过来。

“别跟着我!”我头也不回。

“你想去哪?”看着我越走越偏,越来越接近飞雪崖,平南开始不安,从我头顶掠过,抢在我前面落下,挡住我的去路。

山风鼓舞着他的长衫,猎猎作响,他就象个天神,挺立在断崖边。

“让开~”我喝叱。

拷,这家伙轻功比我好,居然后发先至。

我如果想要跳下去,必需得越过他。

看来,在古代,就算想寻死,也得先练好武功。

奶奶的,我容易吗?

“跟我回去,我慢慢再跟你解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绝不隐瞒,全都告诉你,好吗?”平南几乎在哀求。

“太晚了,”我停下来,强劲的山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些莫名的悲哀:“平南,你回去吧,就当这辈子从没有认识过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好,你别激动,”平南急忙安抚我的情绪:“我让你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喜欢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先跟我回去,好吗?”

“你走。”我别过头,不肯看他。

快走吧,乘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远远地离开吧!

再争执下去,我就只能真的做那种狗血又残忍的事情了。

“十七,我错了。”平南柔声向我道歉。

我心一软,忍不棕头再望了他一眼。

“十七,”平南抓紧时间,脉脉含情地望着我:“我爱你~”

“嘎?”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向我示爱,我不禁呆住。

“十七~”平南乘我恍神的一瞬间,疾若闪电般地出手,扣住了我的手,把我向他怀里拽。

“沈平南,你~”我又气又怒,不假思索,使全力挥掌向他击了过去。

脑后风响,十数枚飞镖哧哧乱响朝我飞了过来。

“十七,小心~”平南硬接我一掌,不退反进,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呛地一声拨出了长剑,连连磕飞了七八枚飞镖。

我吃了一惊,双足轻点岩石,跃在空中闪避。

“去死吧!”岩石后,一条黑影蓦地窜了出来,一双蒲扇大的手掌当胸按了下来。

“啊~”我低叫一声,身子借力飘飞,在半空划了一道弧线,笔直地掉下了悬崖。

耳边,只余下呼啸的山风和平南凄厉的大吼:“十七~”

“十七~”平南大吼一声,飞身过来相救。

那双大掌已印在胸前,大力涌来,我的身子借力飘飞,高高地向上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随即笔直地朝崖下掉去。

猛烈的山风刮过耳际,手臂忽地一紧,身子竟然向上提升了一尺多。

我低头一瞧,不知何时,平南已解下了腰间束带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左腕。

“抓紧了!”平南在头顶上大吼。

我一颤,象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心脏,倏地抬头。

平南倒挂在山崖上,足尖紧紧地勾着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腰带,另一只手扣着刚才接住的几枚飞镖,咬着牙苦苦支撑。

黑衣人蓦地出现在上方,面目铮狞,喋喋的怪笑如金属刮过玻璃,刺入耳膜:“哈哈哈,一块去死吧!”

语落,亮晃晃的光线划过,一柄厚背鬼头大刀已朝平南的双足砍了下去。

“平南!”我心中一紧,急忙叫道:“你快放手~”

我拷,真是越忙越来凑热闹,什么时候不好寻仇,偏偏老子要跳崖的时候来搅局?

我掉下去性命无忧,他那一刀砍下来,平南可就残废了啊!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上来!”平南咬牙,头也不回,曲指连弹,哧哧声乱响,几枚飞镖破空而出,声势凌厉,击在大刀上,居然硬生生地把大刀弹开一寸多,刀锋擦着他的脚背掠过,鲜血倏地染红了他雪白的袜子。

我闭了闭眼,颤声道:“笨蛋,我反正是要死的,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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